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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宴的聲音嬋娟如清泉,凌冽清冷,將那一層裹上血枷的過去再次掀開,坦誠布公地讓錢仲賀知道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
談宴的父親周屹同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天之驕子,和他母親青梅竹馬,指腹為婚,婚後夫妻二人也感情融洽,琴瑟和鳴。
但談宴的出生,奪走了他摯愛的妻子,所以他對這個兒子的態度一直不冷不淡,當甩手掌櫃把談宴送給外公撫養,如今談宴長大了,他便也轉變心思,偌大的公司需要一位合格正統的繼承人,是時候該培養談宴了。
所以在談宴快成年時,周屹同才來接走他,帶他赴各種商宴會場,讓他結識那些數不清的王總李總,傳杯換盞間曲意逢迎。
可談宴卻向來淡薄名利,無感逢場作戲,他不喜歡父親給他安排的一切,但卻又學不會拒絕,只能一次次地在心裡原諒父親,試圖向自己解釋,父親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他好。
直到在那次宴會上,談宴第一次看到萬眾矚目的雋氣貴公子錢仲賀,猶如鶴立雞群,如圭如璋,談宴察覺到心跳震動的不規律,遲鈍地得知這原來就是一見鍾情。
當年談宴和錢仲賀在一起,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少年無拘無束,想要山便去見山,想要海便去看海,他們自以為瞞住了全世界,揹著所有人相愛,但事實卻是紙卻包不住火,終究有被窺見到的一天。
周屹同發現自家兒子的反常,是在一個平常的週末下午。
他給談宴請了小提琴老師,週六下午上門授課,當初選擇興趣老師時,周屹同果斷地讓談宴學小提琴,他認為只有這種藝術才算高雅,談宴似乎提了一下異議,但周屹同毫不在意地揮手否決,只說等你練好小提琴,以後要幹什麼我都支援。
談宴閉上了嘴,再沒提過。
如今小提琴課程一節不落地學下來,談宴的水平也在業餘之上,小提琴老師經常誇讚他悟性高,很適合學琴。談宴卻淡淡一笑而過。
這周老師照常來上課,談宴用比以往更快的時間學習吸收新知識,從前從未催促過下課的他,這次在老師批閱他的作業後,生澀問他能不能提前結束今天的學習。
老師答應了,談宴前腳出門,周屹同後腳回來,發現只有外教老師在家。他問老師談宴去哪了,老師笑眯眯地回答說談宴學習完課程剛走,還調侃道,小朋友是不是要去約會,我看走的很急,青春期的小男孩都是這般急躁可愛。
周屹同眸光一深,不置可否。
他想讓談宴按照他既定好的路線向前走,不希望出現任何節外生枝,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他不悅。
並且,小孩子的感情既可笑又幼稚,他認為談宴目前不需要這種感情,浪費時間精力。
自從那以後,周屹同多了個心眼,發現談宴確實和以前變了很多,變得愛笑,樂觀,情緒也更容易掛在臉上,家裡一些個人物品也成雙成對,這讓周屹同好奇對方到底是誰。
周屹同便自作主張私自派私家偵探跟蹤談宴,發現了談宴和錢仲賀的關係。
看到偵探給他的那些舉止親密的照片,周屹同大為震驚,一面震驚他兒子的物件是錢仲賀,一面震驚於一向乖巧聽話的談宴,居然是……同性戀!
那時同性婚姻還未合法,大多數人對同性戀這個詞還高度敏感,彷彿只要沾上這個詞,就如同掉進陰水溝裡,抬不起臉面,周屹同的手顫抖無力,握不住照片,散落滿地,他望著那一張張相擁的兩人,眼眸一凝,像是做了某種決定。
他在談宴母親的墳墓前站了一整天,不言不語,只有在走之前撫摸冰涼的墓碑,低聲道:“我對不起你,失去了你,連兒子也沒照顧好。”
“但是我們周家,永遠不會有同性戀。”
回到家後,周屹同便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