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闞月玲瞧著丈夫怒衝衝而去的背影,躊躇了一會,到底還是心疼兒子,轉身就想著扶兒子起身:“炯昆,快點起來吧!這地上多涼啊!你爹也真是的!”
趙炯昆卻只是不肯,拂開了母親的手,恍惚地道:“不,娘,爹說的對,我這個樣子,難怪珂媛會看不上我!”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你這個樣子?你這個樣子怎麼了?你爹那是氣急了在口不擇言,你也信?在孃的心裡,你很好,真的,很好!”
“娘,世上哪有一個母親會說自己的兒子不好的?”趙炯昆苦笑,抬起頭來,望著母親已經斑白的兩鬢,一陣的心酸,“娘,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說的什麼傻話?我是你娘啊!我不操心你操心誰啊?”闞月玲心疼地扶上兒子的面頰,“告訴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珂媛怎麼了?”
一聽到那個令他心疼的名字,趙炯昆緊閉了下雙目,稍後才霍地睜開,強笑著:“沒什麼,娘,一直以來都是我多心了,其實我早該明白的,今天爹教訓的對,男兒志在四方,而我······”說著,卻是垂下了眼瞼,不再做聲。
“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呀!你要急死娘嗎?”
“算了,娘,不早了,你該去歇著了,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是······”
“月玲,你還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回去歇著?”闞月玲正欲再勸,趙德海卻忽地又出現在了門口,臉上的怒容未退。
闞月玲一驚,急忙轉身說道:“哦,這就去,這就去!可是,老趙,這大冬天的,地上這般涼,還是讓炯昆先起來吧!”
“涼?這點涼算什麼?就你在那裡多事!難怪人家都說慈母多敗兒!還不出來?”
闞月玲無法,看了眼低垂著頭的兒子,也只能無奈地跟隨在趙德海的身後出來。
回到房間,卻見丈夫雙手附在身後,眼睛定定地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聽見她進來的聲音,也是不為所動,兀自觀望著。
闞月玲走上前來,道:“老趙,不早了,歇著吧!”
趙德海默然地轉過身來,腳步沉沉地朝著床鋪走去,半晌,復又問道:“他還跪著?”
“你讓他跪著,他哪敢起來啊?”闞月玲上前幫他脫下身上的大衣,用手拍了拍,轉身掛在了一邊的衣架子上,望著趙德海,“老趙,到底是什麼事?你要讓炯昆這樣大冬天地跪著?”在闞月玲的印象裡,趙德海對兒子動用的最大的家法就是下跪,可是,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如今,兒子都已經長大了,該是犯了怎樣的錯,才會讓他動用了家法?
趙德海卻只是不理,坐在床沿上,不住地嘆著氣。
闞月玲急了,上前一步:“老趙,你們父子倆今晚是怎麼回事?怎地一個兩個都是這樣?跟個悶葫蘆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啊!”想起剛剛他們兩父子曾提起姚珂媛的名字,又道,“是不是跟珂媛那孩子有關?
趙德海回身取了一把旱菸點上,默默地抽著,好半晌才道:“今晚有一個男的來戲院接珂媛,看那樣子,珂媛似乎也是對對方有意!”
“男的?”闞月玲怔愣地重複著,腦海裡不期然地閃現著那個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的靜若處子的女孩子,大大的眼睛總是欲語還休,戲詞裡唱的“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說的就是她那樣的女子。
“嗯!”趙德海深吸了口手裡的旱菸,道:“而且那人還是督軍府的二公子!”
“督軍府的二公子?可是宇文驍?”
“你知道?”趙德海見一向深居簡出的妻子居然準確無誤地說出宇文驍這個名字,不覺的詫異,霍地抬頭望著妻子。
闞月玲一驚,才驚覺自己失言,也是抬眼望著他,見丈夫的神色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