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來仕哭窮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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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個人買走了春光和來仕的豆子,卸在豆製品廠倉庫裡。那人把春光和來仕領到辦公室,算完賬,說今天沒去銀行取錢、明天給錢,打了欠條。 春光和來仕住在一個幹店(簡陋的客棧)裡。第二天,倆人去到那廠辦公室,沒見到那人,去到生產車間,見那人正用棍攪缸裡泡的黃豆。那人看來仕和春光一眼,繼續攪黃豆。二人走到他身邊。來仕小心翼翼地問:“那錢——”那人打斷了他的話,道:“慌啥慌!我幹完活再去取錢!”二人只得站著等。那人攪完豆子,就走了。二人以為他取錢去了,便去到辦公室門口等。小晌午,那人回來了,說會計出差了,無法取錢。二人在心裡一“咯噔”,想:難道是碰到賴賬的了?來仕問:“會計啥時候回來?”那人說:“不知道!”說罷,又走了。二人問了一個工人,得知會計在廠裡,便確信碰到賴賬的了,大驚失色,只得又回到幹店,住下了。 二人一夜未眠,在天亮時,靠牆而坐。春光抱著膀,拗著頭,一臉怒氣!來仕勾著頭,長吁短嘆。停會兒,來仕看著春光的臉,道:“看來咱要破財了!”春光不服地“嗯”一聲,說:“破啥財?咱有欠條!他不給錢,咱告他!”來仕緊繃著嘴看他一會兒,道:“咱跟他打官司,得吃、住在這兒,上堂得給法官買盒煙,不知官司打到啥百輩子哩,就是贏,一來二去,也把咱賣豆子的錢蘸光嘞!”春光說:“那!你說咋弄?”來仕沉思會兒,說:“咱緊著要,若實在要不回來,再打官司!”春光點點頭。 二人起了床,交了店錢,在攤上吃點早餐,各買盒過濾嘴煙,又去到那廠,見一個人去廁所,就小跑過去了。來仕給那人敬上煙,問誰是這廠的頭!那人指著辦公室,說在那裡面坐的人便是頭,並說這個廠是那個頭的兄弟五個人合辦的,那個頭是他們兄弟五人的老大。來仕聽了,不由得一驚,想:乖乖吔!在農村,誰家有五個兄弟,就是村裡一霸!他不給錢,誰咋不著他一點! 二人忐忑不安地又進了那辦公室,見坐在辦公桌後面椅子上的人正是買他們黃豆的人,想他必是他們兄弟五人的老大了!此時,那老大在看一張表,聽到腳步聲,看他倆一眼,又看錶。 來仕和春光坐在一條長凳子上,想等他看完表,再問錢的事。春光偷瞪著那人。來仕見牆上貼張生產流程表,便站起來,不住地“嘖”著舌,誇道:“這廠,還繪有流程表!我賣豆子走半拉國,還沒見過恁正規的豆製品廠呢!這廠不想發財就不中!” 那老大白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暖水壺,搖晃幾下,聽不到水響,又把它放在桌子上,繼續看錶。 來仕小跑過去了,掂起暖水壺,一邊說著“我去打水”,一邊往外小跑著。不一會兒,他掂過來一壺開水,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花玻璃杯,倒點水,涮涮杯,又倒杯開水,放在那老大面前的桌面上,放下壺,坐原位,裝著和春光拉呱的樣子說:“城裡人,就是講究,渴了喝開水,不象咱——” 那老大又白他一眼,打斷了他的話,問:“你在農村就不喝開水呀?”來仕說:“莊稼人,柴火主貴(值錢)!誰捨得用柴火燒開水喝呀?渴了,舀一白大碗缸水,’咕咚咕咚’喝一飲子就妥嘞!有時還在地裡捧著坑水喝!”那老大說;“用碗喝著過癮!”來仕說:“不用碗喝有啥法耶?買正經東西還沒錢呢,誰捨得花錢買玻璃杯專門用來喝開水呀?”說著,看著那人的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無限感慨地說:“不能比不能比不能比,真的不能比!人比人,氣死人!下輩子咋著也得脫生到城裡!”說著,見他臉上並無憐憫之意,覺得不是要錢的時機,對那人說:“你忙吧!俺走啦!”就走了!春光也走了。 在路上,春光說:“你低頭、哭窮,想打動人家給你錢,人家不也沒給你嗎?”來仕說:“不低頭、哭窮咋弄呀?你仰著頭,把你的日子說的比他還好哩,他不才不給你錢哩嗎?”春光無語了。 二人在街上轉到天擦黑。來仕說:“咱去買兜蘋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