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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鐵物刺破肌膚,帶來滾燙的痛感,劍身在血肉中深入,深入,在放慢了的時間中精準地向著跳動著的心腔而去。
後來楚言回想這一刻,他許是真有了不要命的念頭的。
「主上!!」悽厲的叫聲響徹,墨刃已經面無人色。他拼命地掙扎,可左手被扣著脈門動彈不得,背後是牆,連個退路都沒有。若硬拼力道,他又怎能抗得過楚言?
拼盡全力的抗爭,也阻止不了墨一點點,又一點點地深入。
楚言的面孔因為疼痛而扭曲起來,他眼中瘋也似地跳動著火焰,失了色澤的唇中發出低吼:「你知不知道……孤連命都能給你!你知不知道!?」
「主上……主上不要!!」楚言的血飛濺到墨刃的臉上,是溫熱的,瞳孔驟然驚恐收縮。
他一向擅長乾淨利落一擊斃命的殺人手法,又怎會不清楚,這一劍根本是直衝著心口去的!
楚言方才的話竟不是說笑。他手上無有半分保留用了十成十的力,全靠墨刃死死拉著。此時若是墨刃有哪怕一剎的不濟力,楚言就真能把自己的心給剖出來!
「你來殺了我罷,你就該來殺了我!!」
楚言在劇痛中粗重地喘息著,神色盡染癲狂,「你,你來看啊!來看看孤的這顆心,還是不是紅的是不是熱的!!」
血漬在楚言的衣襟上快速地蔓延開來,墨刃早已驚恐得三魂七魄盡飛散,「不,不,屬下知錯了!主上!墨刃有罪,屬下罪該萬死!!屬下求求您,求您先放手——」
「連你都不看……」
楚言卻驀地哽咽了,「阿刃,連你都不肯看……」
他眼眶通紅,偏執地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墨刃,猛地從喉中爆發出一聲困獸般的低吼:「——那孤這重生一場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啊!?」
墨刃震悚,右手早已好像不是自己的,腦內白茫茫一片大雪,不辨今夕何夕。
唯有那柄劍,那柄漆黑的劍在前塵今生間穿梭,刺向一顆跳動的心臟。
怎麼不是紅的,怎麼不是熱的。
那濺在他手上的臉上的渾身上下的,那燒得他瀕臨崩潰,燙得他六神無主的殷紅鮮血——
他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那是楚言的血啊!
弒主,他今夜莫非便是要被迫弒主麼?他和主上,為何竟走到這般地步……
明媚的是當年夏天初遇時的金陽,蒼白的是前世死時入眼的紛紛大雪,昏沉的是夜色,跳動的是燭火,剜心的是血。
所有濃稠的顏色終於攪在了一起,墨刃陷落在最深的地方窒息著,意識漸漸模糊。
最後,他只聽得「錚」地一聲破空劍鳴,震得耳膜生疼。
漆黑的劍劃過漆黑的夜,血色四濺。
墨已經深深地插在房樑上,血從劍上成股地流下,滴滴答答落了一小灘。
「……!」
墨刃幾乎全身脫力,腿一軟,脊背順著牆滑坐在地上。他面無血色,牙齒上下磕碰不停,雙手都在抖,半是因為方才的用力過度,半是因為後怕。
他喘著氣,抬眼看到嵌入梁木的染血的劍,自己都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能在主上手下把劍硬是給打飛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令我痛苦並快樂著。這種強張力劇情還是一氣呵成地寫下來更爽,修文總難免受到舊文幹擾,尤其在給人物情緒做微調的時候。but發刀依舊很開心!!隔壁發糖這邊發刀太爽了!!
突然意識到我也是在「斷刃重鑄」啊。真心喜愛的文都是自家的寶貝崽,每當媽媽覺得自己有點進步了,就總想給寶貝更好一點的。謝謝你們看我的寶貝嗷,塞你們一口刀以示感謝=w=
小劇場墨侍衛的自打臉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