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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充滿溫馨與感恩的日子過後不久,林雅南接到了一個讓她的心瞬間墜入冰窖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訊息,如同晴天霹靂,震得她半晌回不過神來——閨蜜楊佩芳病重,正在醫院。
林雅南顧不上其他,匆匆趕往醫院。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厲害,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窗外的風景飛速後退,可她的目光卻空洞無神,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楊佩芳過往的點點滴滴。
她們曾一起在學校的操場上奔跑,陽光灑在她們身上,汗水溼透了衣衫,笑聲在空氣中迴盪。楊佩芳總是跑在前面,回頭對著林雅南喊:“雅南,快點兒,你怎麼像只小蝸牛!”林雅南則氣喘吁吁地回應:“你等等我呀,我跑不動啦!”
還有那次兩人一起去爬山,爬到半山腰,林雅南累得癱坐在地上,死活不肯再走一步。楊佩芳又是拉又是拽,還不停地給她加油打氣:“雅南,山頂的風景美極了,你要是不上去,會後悔一輩子的!”最終,在楊佩芳的鼓勵下,兩人成功登頂,看到了那令人陶醉的美景。
當她終於趕到醫院,腳步沉重地走向楊佩芳的病房。走廊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那味道讓她感到一陣眩暈。每走一步,都像是有千斤重擔壓在她的心頭。
推開病房的門,林雅南看到楊佩芳虛弱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她的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眸此刻也失去了光彩。
林雅南強忍著淚水,快步走到床邊,緊緊握住楊佩芳的手。那雙手,曾經是那麼溫暖有力,如今卻變得如此冰涼和無力。
“佩芳,我來了。”林雅南的聲音帶著顫抖,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楊佩芳費力地抬起眼皮,看到林雅南的那一刻,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雅南,你來了。”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林雅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她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佩芳,你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楊佩芳輕輕搖了搖頭,眼神中透著一絲無奈和釋然。“雅南,別難過,這都是命。”
林雅南咬著嘴唇,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看著楊佩芳,彷彿要把她的模樣深深地刻在心裡。
接下來的日子裡,林雅南每天都來醫院陪伴楊佩芳。她會給楊佩芳講一些有趣的故事,試圖讓她開心起來。有時候,講到好笑的地方,林雅南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可看到楊佩芳那勉強的笑容,她的心又會猛地一揪。
病房裡的氣氛時而沉重,時而又會因為林雅南的努力而有短暫的輕鬆。但無論怎樣,那籠罩在心頭的陰霾始終揮之不去。
她們想起曾經一起去海邊度假,夜晚躺在沙灘上,看著滿天繁星,暢想著未來。楊佩芳說:“雅南,以後我們老了也要一起看星星。”林雅南笑著回應:“那必須的,誰也不許缺席。”
然而,命運並沒有因為林雅南的祈禱和楊佩芳的堅強而改變。那一天,楊佩芳的病情急劇惡化。醫生們在病房裡忙碌地穿梭著,各種儀器發出的聲音讓林雅南感到無比的恐懼。
她站在病房外,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裡,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的眼睛緊緊盯著病房的門,心中默默祈禱著奇蹟的發生。
可是,奇蹟沒有降臨。當醫生走出病房,緩緩地搖了搖頭,林雅南的世界瞬間崩塌。
她衝進病房,撲到楊佩芳的床邊,放聲大哭。佩芳…,“佩芳:雅南,對不起!”
不……佩芳,你怎麼能丟下我,你說過你會陪我到盡頭的,你怎麼能……”她的聲音撕心裂肺,整個身體因為悲痛而顫抖著。
楊佩芳的臉上帶著安詳的笑容,彷彿只是睡著了。林雅南撫摸著她的臉龐,那冰冷的觸感讓她的心徹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