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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外,身穿寬大麻布粗衣遮掩住身材,落了滿身灰塵的娘子低著頭看不清面容,手裡一左一右牽住兩個孩子的手,看到汴京城厚重又威嚴的城門終於鬆了口氣。 “瑛哥、東妹,咱們終於到了,終於到京城了——” 身側的兩個小孩臉蛋黑黝黝好像抹了鍋灰看不清長相,只剩下兩雙一模一樣靈動的眸子露在外面,略微大一些的男孩子眨巴了下眼,懂事地問道: “娘,爹爹是不是就在這裡讀書?咱們是不是能找到爹爹了?!” 婦人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忙抬起胳膊隨意擦了擦眼角滲出來的淚,手上拉著兩個小孩子的力道卻一點兒沒忪。 天知道她是怎麼帶著兩個半大的孩子,跋山涉水來到汴京的,若不是用鍋灰把渾身上下都抹得髒兮兮的,她一路上恐怕連闔眼都不敢。 這娘子不是別人,正是秦玉蓮,也是昭陽公主駙馬爺的結髮妻子。 想著沒有捱過去的公婆,又看了看跟前兩個瘦的皮包骨頭的孩子,秦玉蓮就不禁悲從中來,對在這汴京城裡用功讀書的丈夫多了幾分愧疚。 家裡實在是沒有餘錢供丈夫科舉了,洪水過去莊稼顆粒無收,僅剩的錢安葬了公婆也就只勉強應付他們母子三人上京的路費。 秦玉蓮這次進京,打得就是勸丈夫放棄科舉的主意。自家丈夫好歹是個舉人,就算不科舉放在他們州縣裡開個私塾,束脩養家餬口也是綽綽有餘。 她是知道自家相公有真本事的,秀才公公還在時就說世美是文曲星下凡,比那開封府的什麼包大人還要有才嘞—— 只可惜沒投個好胎,連上下打點的餘錢都掏不出來,也總歸是她這個娘子沒用,只能委屈自家相公了。 秦玉蓮雖然一心盼望著找到自家相公,可身無分文,舉目無親,偌大的汴京城想要打聽一個讀書的舉人又談何容易? 毫不客氣的講,在天子腳下的這一畝三分地上,一磚頭砸下去就能砸倒一大片讀書人,誰還會在乎一個幾年前就落榜的舉人? 沒辦法,秦玉蓮只好帶著一兒一女先安頓下來,幸好從前在婆母跟前學的刺繡手藝還沒丟。 剛開始的時候日子過得很是艱難,秦玉蓮晚上繡繡品,白日挨家挨戶地去繡坊送繡品,只可惜繡坊用的女工都是相熟的娘子,彼此間沾親帶故,輕易不用外人,秦玉蓮光憑手藝四處碰壁可吃了好一些苦頭。 後來城南一家衣鋪新開張,這才讓秦玉蓮找到門路,日子一天天好過起來。只是相公的還是一直杳無音訊。 這天,秦玉蓮坐在門口趕繡品,隔著老遠就瞧見一隊豪華的馬車駛過,掀起一陣煙塵,街道上的眾人紛紛避讓。 一旁同樣坐在門檻上做繡活的李娘子撇撇嘴,臉上卻抑制不住的豔羨: “瞧瞧這公主府的馬車,真是氣派得很!恐怕又是去開什麼勞什子的賞花宴吟詩宴,哪像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從早繡到晚還不是被家裡幾張嘴就吃窮了?” 秦玉蓮只是抿唇笑笑,並不答話,除去鍋灰後一張清秀耐看的臉蛋上露出些溫柔的神色。 貴人有貴人的活法,窮人的日子也有窮人的過法,這裡的繡品比起老家要賺的多的多。只要儘快找到相公…… 胖乎乎的李娘子似乎並不在意新鄰居是個鋸嘴葫蘆,反倒因為對方的沉默開啟了話匣子: “唉,人家是公主金枝玉葉,咱自然沒的說,只可惜就算是公主不也沒個孩子傍身?!雖然我們家窮,可那也是被四個半大小子給吃窮的!” 李娘子說這話的時候有意識地壓低聲音,眼角不屑地向下瞥,臉上又不自覺地露出優越的神色。 “不過,哪怕公主不能生,願意上趕著當駙馬享福的還有的是,誰讓人家是皇上的親妹妹?” 皇城腳下,最不缺的就是樂子,上至達官顯貴,下到雞毛蒜皮,就是說上個三天三夜也不算完。 而越是皇親國戚極力要捂得嚴嚴實實的醜聞秘事,他們就越是感興趣,雖然平民百姓只能聽到些似真似假的風聲。 李娘子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這麼貼心的聊天物件了,當下徹底被勾起了吐槽的慾望,屁股挪了挪,連忙跟外來的新鄰居普及一下汴京城人盡皆知的八卦: “你可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