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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我也調整好了時差,大概還有二十章就完結了,這次就不說什麼時候能完結了,省得又被打臉
第四十八章 生命可以計量時(雲疏桐結局)
當生命可以計量時,那一定是人生的倒計時。
半空中懸浮著一個沙漏,這是聯盟醫學院本年前的傑作,給絕症的病人的倒計時,光影如同指間水,瓶中沙,留不住。
“省得入殮師為難。”雲疏桐依靠著靠墊,全息的妝鏡懸浮在半空,她緩慢而細緻的描畫著自己的眉目,神態就像是即將步入教堂的新娘。
實際上,信仰紅月谷土葬的雲疏桐的確即將前往教堂,不過是接受死前的彌撒,以及前來悼念的(無論各懷鬼胎還是嘴臉醜惡)的人的默哀。
只是她的手顫抖得厲害,總是將原本細長的柳眉歪曲成滑稽的線條,就像她本人可笑的人生軌跡線。
她用前半生挑戰的是聯盟的世俗,後半生來忤逆婚姻的道德。
第四次擦掉扭曲的炭筆心跳,卻被另一隻手自然而然的奪過畫筆,雲疏桐低垂著眼瞼,任由雲翳自由發揮,後者的投下的陰影籠罩著她,她甚至能感受到雲翳的吐息,他掰起雲疏桐的下巴,手指的溫度微涼,這種涼意一直蔓延到眉心。
雲翳畫得很用力,雲疏桐不用看全息妝鏡也知道他畫得很笨拙,一頓一頓,像是沒有圓規的孩子儘可能地將圓的某條弧度變得圓潤,可惜弄巧成拙,越描越糟糕。
不知過了多久,雲疏桐實在是忍無可忍,一抬眼忍不住笑出聲來,雲翳的確畫得讓人糟心到不行。
“如果你讓我頂著這樣的妝容入殮,整個聯盟都會嗤笑你挑人的眼光。”
雲翳終歸是罷手了。他一改往日的霸道與強硬,舉止輕柔地唯恐驚擾什麼。
雲疏桐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洗去眼睛上兩條“毛毛蟲”。
雲翳站得離得近了才發覺她的眼睛畫得尤為漂亮,眼線不同往日般於眼角氤氳一掃而沾染妖氣,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勾,將她水翦美眸勾勒得清純而靈動,翠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那雙眼睛彷彿會說話,清幽如水。
雲疏桐最終還是捨棄了炭筆改用棕色的眉粉一掃,本就柔媚面部更為溫和,溫婉得如同初見時。
沙漏裡的細沙慢慢聚攏成一個小山丘,如同沙灘上孩子的藝術品一般天真無邪。
化妝盒裡除了種類繁多的化妝品外,鋪了厚厚的一疊糖紙,雲翳忽然想起來,從他認識雲疏桐的第一天起,雲疏桐身邊就從來沒缺少過這種烏托邦的糖紙。
輕輕地捻起一張,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果香,以及雲疏桐慣用的唇膏的味道,“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你為什麼會對糖紙這麼執著?”
“我記得我說過的,只是你沒有認真聽。”雲疏桐面無表情地看著雲翳。
想來那個時候的雲翳是對自己過去的經歷很不耐煩的,生在貧民窟,長在紅月谷,這樣的經歷似乎應該出現在勵志電影中,而不屬於紅酒與燭光晚餐的羅曼蒂克。
換做往日,雲翳恐怕早就對她發作了,雲翳是一個能在外人面前維持衣冠情獸,斯文敗類特質的人,在這一點他同陶楨是一對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某種程度上,流蘇也算是繼承了雲疏桐超凡脫俗的審美觀。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陶楨一向對流蘇非常溫柔,而且極具耐心,鮮少對流蘇說重話,更不用說口出惡言。而云翳在雲疏桐面前只是剋制不住體內的暴力因子,看著雲疏桐痛苦似乎成為他某種**的宣洩。
然而這一次,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雲疏桐,一個人絮絮叨叨。
“中州曾經爆發過一次大饑荒,就是奪走陶楨生母性命的那次動亂的前奏。當時聯盟議會投票表決,拒絕對中州實施人道主義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