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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能入戲。
同樣,畫家也能入畫。
「可能我天生沒有藝術細胞,這畫除了色彩搭配舒服外,我真看不出別的名堂來。」蘇悅檸問,「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學過幾年畫畫,你能看出什麼嗎?」
喬司月抬起手,在距離油畫兩公分的位置上停下,手指順著輪廓緩慢走,就在蘇悅檸以為等不來她的回答時,她輕聲說,「漩渦。」
蘇悅檸愣了愣,目光重新落回畫上——
沒有水,哪來的漩渦?
沉默的空檔,喬司月忽然想起一件事,沒止住好奇心,「你這裡怎麼會有江菱的畫?」
江菱去世後,畫室未經售賣的十幾幅作品自然而然轉接到家人手裡,據說她丈夫只留下了她未完成的遺作,其餘都送給了親戚朋友。
眼前這幅《蜉蝣》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什麼秘密,蘇悅檸也不藏著掖著,坦言道:「阿肆他爸爸給我的。」
「阿肆?」喬司月太陽穴突地一跳,「林嶼肆的爸爸?」
下一秒,預感成真,她聽見蘇悅檸說:「江菱就是阿肆的媽媽。」
喬司月怔住。
蘇悅檸繼續自言自語,「差點忘了給阿肆他們發訊息,讓他們早點來。」
「他……」喬司月稍稍停頓,「他們也過來嗎?」
「陸釗考前把遊戲機忘在我這裡了,這玩意跟他的命根子差不多,至於林嶼肆,他家就在我家隔壁,就隔著一堵牆,他敢不來試試?」
喬司月懵了一霎:「林嶼肆也住這邊?」
「是啊,就花園裡種滿桔梗的那棟。」
其實從班上同學的隻言片語和喬崇文買來的那臺二手電腦,喬司月也能推測出他家境殷實的資訊,可當蘇悅檸如此直白又毫無徵兆地將這兩個事實傳遞到她面前,她還是感到酸澀。
這一個月裡,她都在試圖拉進與他的距離,不是為了讓他注意到自己,甚至喜歡上自己,只是想能夠坦蕩又從容地站在他身邊。
不會因為他突然的靠近,一下子變得手忙腳亂。也不會因他似是而非的關心,臉紅耳熱。
就像蘇悅檸那般,自然熟稔。
學習上,她已經在盡力追趕了,可是物質基礎呢?這是現階段的她努力就能追趕上的嗎?
初中那會班裡就有不少富二代,他們明裡暗裡的攀比、偶爾洩露出來的富裕,都沒能讓喬司月產生格格不入的想法。唯獨現在,她與他之間懸殊的差距,滋生出的挫敗感壓得她心口微脹。
一整個上午,喬司月都魂不守舍的,看雜誌時,手肘帶到果汁,澆了自己一身。
「你先把衣服脫了吧,黏著多難受。」
蘇悅檸拉上窗簾,回頭見她一臉猶豫,「我去衣帽間給你拿衣服。」
離開得匆忙,蘇悅檸沒把門關實,風一推,門縫變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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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肆看到蘇悅檸發來的訊息,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
囫圇沖了遍澡,下樓不見葉晟蘭,在茶几上看到她的留言:【晚上六點,老地點接班。】
他笑了笑,將便利貼扯下扔進垃圾桶,單手套上t恤就出門。
蘇悅檸家用的密碼鎖,他和陸釗都知道密碼,敲了兩聲門沒人應,直接開鎖進去,撞見家政阿姨端著半個西瓜,上頭插著倆勺。
「給我吧,我正要上去。」
阿姨笑說,「阿肆來了啊,那我再去拿個勺。」
「不用了,我不吃。」
過道蓋著一層厚實的羊毛地毯,腳步聲幾不可查。
林嶼肆在蘇悅檸臥室門前停下,抬眼,目光跟隨呼吸滯了幾秒——
昏暗的房間裡,女生蝴蝶骨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