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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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婢春兒替古初歲抱不平。她從沒見過比古初歲更好說話的人,無論男女老幼、認識的不認識的,只要是需要他藥血救命,他都能大方相贈,哪可能會對赫連瑤華例外?
嚴盡歡抓起一把玫瑰瓜子,磕得咔咔有聲,軟嫩嫩的嗓,悠哉輕吐:“我在幫古初歲和妅意出口鳥氣。被赫連瑤華欺負成那樣,現在小小惡作劇一下又何妨?”完全沒有心虛和內疚。
幾名女人只能相覷,無法干涉嚴盡歡做的事,每個人將目光送向正吃力下樓的白綺繡——
這段路程,對尋常人而言或許不算遠,只消一盞茶時間便能到達,對白綺繡卻遠若天涯,她無法貪快,就算心急如焚,也不能奔跑。
行走速度太慢,慢到足以教她再三反芻,反芻過往種種,心裡的酸甜苦辣,交相充斥,那些回憶,不全是甜蜜,也不全是痛苦,它們無法以一種滋味來論斷,恨他時的苦澀,愛他時的甜美如飴,知道他有婚約時的酸辛,被他擁抱時的熱辣如火……她帶給他的,亦不是單一的味道,她讓他難受過、讓他等待過、讓他茫然過、讓他吃盡苦頭過。
她有給他快樂過嗎?
他覺得有她會比沒有她來得更好嗎?
她值得嗎?
她給得好貧乏,他給得好豐裕,這輩子,是註定虧欠他了,起碼現在她必須讓他解掉體內毒性,那些因她而中的毒。
古初歲並沒有待在他與歐陽妅意的小廂園裡,而是在不遠橋畔,和歐陽妅意兩人忙哄兒子,身旁一個粉色小女娃,揪住他衣角不放。
還沒聽見他開口,她便能篤定他是她要找的人,他站在歐陽妅意身邊,兩人流露的相依扶持,若非關係親密的伴侶,不會有教人欣羨的氛圍。
她微喘,不顧雙腿傳來的痠軟抗議,小步伐奔跑起來,匆匆趕至橋畔,踉蹌跌撞,終抵古初歲面前,雙膝一曲,是已達體力極限,是跪倒致歉,更是哀哀請求。
“古公子,我代瑤華向您磕頭認錯!他對您所犯的無禮,我在此賠罪,請您大發慈悲,救他一命,我白綺繡願此生為奴為婢,下輩子做牛做馬,報您大恩大德!”白綺繡伏身跪倒,光潔秀額抵地,極盡屈卑,每說一句,都伴隨一記響亮叩首。
“赫連夫人,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歐陽妅意急忙蹲下,要扶她起身。
她婉拒,仍朝古初歲一逕叩拜,焦急說著:“我知道他帶給您和您夫人莫大的傷害、恐懼的惡夢,我不敢請求您的原諒,卻要厚顫無恥求您替瑤華解毒——他所做所為都是為了我,理該由我來揹負您的怒氣,不要怪他……”
“赫連夫人,我想,你好像有些誤會。”古初歲嗓子粗礪,與他雅秀的外貌全然不吻合。他抱著兒子,牽著女兒,與歐陽妅意一併蹲身,偏著頭,既迷惑又好笑地望著猛向他跪拜的白綺繡,“我對赫連瑤華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更沒有原不原諒的問題,你快請起。”
“您沒有恨瑤華嗎?”
古初歲搖頭,堅定地。
“可他明明對您……”而且嚴盡歡剛才說的那些駭人語句,又、又是怎麼回事?
“過去了,沒有那些歷程,便不會有今日的古初歲,我真的不恨他,相反的,若不是他由軍醫手中買下我,我怕是沒有機會遇上妅意,所以,我對他還有些感激呢。”加上這幾年來,赫連瑤華確實對他們夫妻倆照顧有加,雖然存有目的,卻無損其用心良苦,再思及歐陽妅意懷女兒時面臨流產的危險,若不是赫連瑤華動用關係,迅速調來宮廷醫官,興許歐陽妅意與女兒都挺不過鬼門關。他對赫連瑤華有怨,也永遠敵不過此恩此德。
“所、所以您願意救瑤華,幫他解去體內的毒嗎?”她仍有些遲疑不信,一個險些喪命於赫連瑤華之手的人,怎有海一般寬廣的胸懷,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