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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卻糟糕,這會子才知道,只怕準備賀禮是來不及了。”李惟儉蹙眉略略思量,一時不得其法,乾脆問紅玉:“往常哥兒、姐兒慶生都送些什麼物什?”
紅玉就點算道:“四爺想多了,也不用多貴重,總是一份心意就是了。去歲寶二爺生兒,姐兒們或有一扇的,或有一字的,或有一畫的,或有一詩的,聊復應景而已。”
李惟儉頓時鬆了口氣:“這倒是簡單了。”
他放下鉛筆,選了一支湖筆,那紅玉便貼心的過來研墨。李惟儉蘸了墨汁,略略凝神,隨即揮毫潑墨,寫下一首詞來。
館閣體的字跡瞧著只是端正,出彩的卻是那闕詞。紅玉粗通文墨,瞧著李惟儉提筆書就,禁不住心中默唸一遍,頓覺極為應景兒,讚道:“四爺好才情,這詞二姑娘瞧了定然歡喜呢。”
李惟儉笑了笑沒說話,待墨跡幹了,便讓紅玉送將過去。
紅玉仔細疊好紙箋,又用紅紙封了,忙不迭出了小院兒,朝著賈母院兒尋去。
一路穿堂、過廳,不片刻到得賈母后院兒的花廳前,遙遙就聽得內中絲竹、吟唱,時而還傳來姑娘們的歡聲笑語。
門前候著的是大丫鬟琥珀,見了紅玉就笑道:“紅玉怎麼來了?”
“琥珀姐姐,儉四爺才得了信兒,緊忙寫了一闕頂好的詞,就打發我來給二姑娘慶生兒。”
琥珀就道:“儉四爺有心了,這會子老太太、姑娘們正聽戲呢,你進來略略等等。”
“好。”
紅玉隨著琥珀入內,轉過屏風就見內中擺開了席面,賈母、珠大奶奶、璉二奶奶、三春、寶玉、寶釵圍坐了,正瞧著請來的幾個小戲子咿咿呀呀的唱著。
唯獨不見了黛玉,紅玉就想著,應是林姑娘的病還沒好,也不知四爺送的藥管不管用。
一折子戲唱罷了,換了個女先兒上來說古,琥珀使了個眼色,紅玉趕忙上前見禮。
老太太、奶奶、姑娘、寶二爺的叫了一通,這才道明來意。
“四爺方才得了信兒,實在匆忙,一時沒準備,就寫了闕詞為二姑娘慶生兒。”
說著,紅玉便將紅封遞到了迎春面前。
迎春略略不知所措,探春就催促道:“二姐姐快瞧瞧,儉四哥到底寫了什麼詞。”
寶玉也湊趣道:“寫得好也就算了,寫的不好,那就罰儉四哥重新來過,總要讓二姐姐滿意才好。”
迎春羞赧著,將紅封拆開,翻開內中紙箋,便見其上寫著一闕迎春樂:
春光九十花如海。
冠群芳、梅為帥。
斯花品列番風外。
偏迎得、春來賽。
未有花時春易買。
笑還佔、中央色在。
誰與錫嘉名,爭說道、金腰帶。
探春在一旁瞧著,循著文字一字一句念將出來,待念過了,讚歎著說道:“儉四哥果然有才情。”
賈母面上露出笑容,不住的頷首道:“儉哥兒有心了,這詞頂好。”
陪坐一旁的王熙鳳又扮起了破落戶,說道:“老太太說好,那定然是好的。就可惜我這識不得幾個字兒的,只聽著朗朗上口,偏生不知好在哪兒了。咯咯,要不珠大嫂子給分說一二?”
李紈只笑著搖頭,那愛現的寶玉就道:“二嫂子,這前面兒的,是說迎春花不懼春寒料峭,其後兩句好似聽過,應是儉四哥化用了旁人的句子?”
李紈言簡意賅:“是化用了趙俠師的清平樂。”
寶玉合掌,道:“是了,殷勤先去迎春,乞與黃金腰帶,這詞合起來是贊二姐姐品格似迎春花,乃是花中金腰帶呢。”
王熙鳳笑著打趣:“誒喲喲,這又是清平樂、又是趙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