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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靶子,黔國公這樣的世鎮雲南,等於是雲貴王的強悍所在,成為最好的靶子目標。
英國公這樣的世襲國公,雖說是靖難功臣,但怎麼著也是不能和黔國公比的,黔國公是太祖年間首封,資格老也罷了,首位國公沐英還是太祖養子,是在太祖年間就開始世鎮雲南。這二百年來,沐家時不時的還有人在中樞效力,為都督,將軍,南征北戰,更立下赫赫戰功。
實權上頭,黔國公府還在昆明,佩徵南將軍印,整個雲貴都是徵南將軍的轄區,沐家有自己的總府兵,與巡撫標營和地方衛所三位一體,負責整個大明西南方向的戰略安全。
這樣的一個國公,也是說一聲逮就逮了,逮拿至京,狼狽不堪。
當然,黔國公的爵位是留下來了,由其餘沐氏族人繼承,大明的西南方向,還是缺不得黔國公府的力量。
至於說繼任黔國公會不會因此怨望,那更是笑話了。
換了你繼位成國公,難道還不高高興興接任掌印,卻要和沐朝弼這個死鬼做成一路?
旨意一下,整個英國公府都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張元德等人根本不敢抗旨不遵,更加不敢拖延,父子幾個全部換了公服,一大清早就在府門處等候,但一直到辰時末刻,張惟功從宮中出來之後,眾人這才匯合到一起,往錦衣衛詔獄的方向趕去。
錦衣衛的北鎮撫司就是傳說中詔獄所在,如廢國公這樣的重犯,肯定是關在此處。
北鎮撫司就是在承天門外西側宮牆外不遠,相隔不到二里,在後世這裡改成了清朝的刑部,詔獄深深,仍然用來關押犯人,此時亦歷經二百年之久,裡頭的樹木都長的十分巨大,亭亭如蓋,將偌大的庭院遮蓋了大半。
“是小張大人,幸會幸會!”
聽聞張元德父子等人前來,錦衣衛掌印指揮劉守有也是親自迎接出來,但他對張元德的客氣只是明顯的官場應酬,倒是對惟功,是真正的親熱。
“下官拜見劉大人。”
“哈哈,哪裡敢當。我不過是三品都指揮,你已經是四品僉事,談拜見,太生分了!”
劉守有也是世家子弟,面容白皙,年在壯年,鬍鬚都留的很短,穿著的官服也裁剪的很貼身,行動著蘊藏著勁力,他緊緊握著張惟功的手,低聲笑道:“小張大人你是閣老欣賞的人,和簡修公子也是好友,守有一直想親近親近,一直沒有機會啊。”
“劉大人太客氣了,”人家這麼相交結自己,惟功當然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只笑道:“若有機會,一定要到劉大人府上去拜會。”
一個是三十來歲壯健的錦衣衛掌印指揮,一個卻只八歲多的小孩,一身麒麟服都是縮小再縮小版的,不過對談起來,居然十分從容,融洽,張元德父子幾人,在一邊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小張大人,列位,請吧。”
轉向對張元德的時候,劉守用就是公事公辦的神情了,張元德父子也只能忍氣吞聲,亦步亦趨的跟著。
詔獄之中,關押的犯人也是極多,而且多是面色呆滯,神色恍惚。
就算是在萬曆初年,文官勢力到頂峰的時候,錦衣衛也並沒有放棄職責,很多知名或不知名的官員,就是在這裡斷送了終身。
有人關在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太久,已經瘋瘋癲癲,有人和糞桶睡在一睡,居然睡的十分香甜,還有人被幾十斤重的大枷枷著,狀極痛苦,整個人不能伸直,象一隻大蝦一樣的蜷縮著。
“這人就是要被枷死的,是宮中的一個少監,辦砸了差事,皇帝特諭一定要叫他死的極慘,下官只能照辦了。”
短短一句話,張元德父子幾人已經面色慘白,直如一張白紙。
“這就是沐朝弼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