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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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法庭審判已有數次,但這是他第一次以辯護人的身份獨自出庭,內心的緊張難以言表。這是一個少女被殺的案件,一年前曾經轟動市井,一年後將龍小羽緝拿歸案時本地的電視和報紙都做過報道,所以,來旁聽的群眾幾乎坐滿了禮堂似的審判大廳。韓丁看著旁聽席上黑壓壓的聽眾,看著他對面三位面目莊嚴的檢察官,看著魚貫而入的審判長和審判員,他有點暈,他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體力,能否撐到庭審的全部程式一一完成。
審判長宣佈開庭,命令帶被告人到庭。不知為什麼韓丁和那些翹首以待的好奇的聽眾一樣,此刻也非常希望好好地看一看這位龍小羽。自打從紹興調查回來後他就已經不把龍小羽當作一個殺人犯了,就不相信他是個殺人犯了。他對他的感覺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心目中的龍小羽已經變成了一個善良、樸實、仗義的好男孩,對女人很不錯,是個情種。而現在,當袖口上那個被忽略的血點揭開真相之後,他再次看到龍小羽,看到他的那張臉,韓丁的感覺又是怎樣呢?那張臉上五官依然端正英俊,面板依然黝黑光潔,走起路來依然身材挺直……但也許是心理作用的緣故,韓丁從龍小羽依然如故的臉上,似乎看出了幾分陰鷙,幾分故作鎮定的姿態。審判廳明亮的燈光也使那張臉的神色,比起在看守所那間晦暗的談話室裡看到的樣子,憔悴了許多。龍小羽也在看他,韓丁辨不清那目光究竟是清澈如水般的安詳,還是帶了些戲弄的笑意。龍小羽今天的眼神中,解讀不清的東西似乎太多。
審判正式開始,一切依序進行。在韓丁的感覺上,程式快得有些疲於應付,可在上午十二點鐘庭審暫告一段時,僅僅到了雙方質證的一步。在上午的庭審中,韓丁依然按照原來的方案,提出包括祝四萍父母在內的一干證人故意隱瞞被告人與被害人有過戀愛關係的事實,構成偽證,要求法庭剝奪上述證人的作證資格。同時提出殺害祝四萍的主要兇器下落不明,其他指控證據也不能排除龍小羽正常到過案發現場而產生出同樣痕跡,因此請求法庭不予採信。韓丁在做出上述請求時,幾乎提到了所有控方的呈堂證據,但惟獨沒有提到那份血跡鑑定書。
關於那份血跡鑑定書,韓丁提出:由於本案先後出過兩份血跡鑑定書,且內容結論大相徑庭,而第二份血跡鑑定對認定被告人的罪與非罪關係重大,因此建議法庭慎重行事。他請求法庭將龍小羽外衣上的血跡重新進行鑑定,重新鑑定的機構應排除已做過鑑定的兩家單位,而應另選其他權威部門進行。
在公訴人的席位上,主要發言的是個中年老成的檢察官,語速不慌不忙,態度不急不慍,雖然沒有公訴方慣常的慷慨激昂,但那種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方式,在贏得法官和聽眾好感方面顯然起了更好的作用。韓丁以疲憊之師,身心交瘁地與之應戰,在經驗上、口才上、信心上,以及精神狀態上,已經輸了一籌。但他注意到,他的關於原被告曾是戀愛關係並且被告死前一直追求原告的證據,還是讓對方感到吃驚,他看到他們急急地翻閱材料,低聲地協商對策。他看到他們協商半天,沒有對策。他們對韓丁提出的證據,對韓丁提出的種種反駁,無話可說。在證據方面他們惟一讓韓丁處於劣勢的,就是那份鑑定書!
這份鑑定書太強大了,一下子把韓丁拖進了敗局。韓丁看得出來,在公安局技偵處的專家出庭講解鑑定結論時,龍小羽臉上的肌肉一下子變得呆板起來,眼神茫然,那幾乎是一種大勢已去的絕望。
第一次開庭在法庭調查後結束了,控辯雙方沒有當庭辯論,被告人沒有最後陳述,法官也沒有宣佈判決,龍小羽的生死將留待下回分解。儘管,審判長採納了韓丁的建議,決定對韓丁質疑的那份鑑定書進行重新鑑定,但韓丁心裡也明白,對重新鑑定的結果絕不能抱有太大幻想。重新鑑定有點像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