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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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辦法治療。
他比外婆大了整整十四歲,那時候都是包辦婚姻,那時候的愛情保質期好像是人的一生。
他在的時候,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做主。
他管我很嚴,幾乎是軍事化管理,連生活作息都得按著軍營裡的規矩來辦,立志當警察多多少少是受他的影響。
其實他身子骨挺硬朗的,一把年紀也沒什麼大病,只是後來因為高燒得了肺炎,草草結束了這一生。”
蘇橋有些唏噓,她印象裡外公老去的模樣是模糊的,清晰的是擺在外婆床頭櫃上相框裡的年輕模樣。
外公穿著舊時代的軍裝,雷鋒帽棉大袍,胸前戴著一朵誇張的大紅花,還有掛滿胸口的獎章。
池珏喜歡聽蘇橋講故事,那些真實的卻又不再留存於世的老故事。
和外公道了別,蘇橋帶著池珏沒有朝山腳走去,而是越過小半匹山,走到了更新的一片墓區。
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那塊墓地,那裡躺著她最害怕的夢魘。
蘇橋出現在墓地的小道入口時,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去。
池珏不明白她陡然蓄起的那股惶恐從何而來,還沒開口詢問,目光所及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敖羽正陪著父母整理長滿雜草的墓碑,感受到異樣的凝視,他回頭朝著兩步之遙的距離看去。
敖父敖母也隨著兒子投來疑惑的目光。
蘇橋的手裡
拽著一束白菊,指尖蜷縮泛起失血的蒼白,她以為會錯過相見,可人越怕什麼便越會遇到什麼。
“你來幹什麼?!”破嗓的質問是從敖母的口中吼出的,她本就溼紅著眼睛,心疼女兒的墓地沒人打掃,見到蘇橋的那一刻,惋惜的疼痛驟然變成了無法遏制的憤恨。
蘇橋囁嚅著唇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自己的問候會否得體。
她只能輕輕鬆開牽著池珏的手,“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別過來。”
心裡憋著一口難喘的濁氣,她硬著頭皮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稀碎鋒銳的玻璃渣上,可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扭頭就走才是最拙劣的懦弱表現。
走到敖淼的墓前,她懷抱著菊花朝著敖父敖母深深鞠躬,“叔叔阿姨,新年好,我想來看看淼淼。”
“我們不歡迎你,你滾,你滾啊!”敖母的情緒逐漸崩潰,她推搡著蘇橋,順手扯過白菊狠狠砸在她的臉上,花瓣寥落四散,包裝紙也被打得凌亂。
池珏被這突如其來的拉扯驚擾,試圖上前拉開受到毆打的蘇橋。
敖羽急忙擋在蘇橋的身前,將二人隔開,“媽!你冷靜點,別這樣!”
敖父板著一張臉,他除了拉住自己的妻子沒有說話,那是無聲的記恨。
蘇橋感覺臉上襲來細微的疼,不知被花束上的什麼東西刮出了一條細口。
胡亂拂了拂臉頰,滲出的血不多,揉散便是了。
她轉身面對敖淼的墓碑,抿著唇角注視了許久許久,如果可以再來一次,那一槍她得受著。
“你害得我們一家還不夠慘嗎?你來做什麼,做什麼?”敖母拉扯她的胳膊,想要將她推開,力氣很大,大到連敖羽都沒辦法一時間制止,“你滾啊,我們不想看見你!”
敖母撕心裂肺的咆哮聲惹來其他人的注目。
蘇橋被無情地推倒在地上,只覺得腿腳無力,她慢慢撐起身子,雙膝跪在地上狼狽地挪到墓碑前。
那磕頭祭拜的動作很重,重到在場的人都能聽到額頭砸在硬石板上的動靜,一下又一下的沉重。
池珏顫著唇,她不想看到愛人承受眾人異樣的目光,更不想聽到那沉悶的磕頭聲,只想將受盡辱罵的愛人帶走,揉散那額心的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