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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小組的會議室內,大螢幕的熒光映照在舉著手機的錢老的臉上,將其滄桑的神情照得更加衰老。
阿蒙在現實世界的瘟疫式寄生引發了國際的極度混亂,即使他利用分身們營造出了和諧安穩的社會面貌,但各國的上層政府則是早已慌作一團。
可奇怪的是,阿蒙的主體寄生者基本上都是普通民眾,雖然被寄生竊走命運的國家領導人不是沒有,但是大部分的國家高層卻依舊安穩。
當然,這種安穩只是客觀來說的。阿蒙的襲擊令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即使還沒有被阿蒙寄生,他的陰影一直在折磨著幸運的倖存者,令他們惶恐不安。
分析小組的全員便是這些倖存者當中的一部分,這段時間以來現實世界的可怕遭遇被他們看在眼中。經過最開始的慌亂後,他們也很快就想通了阿蒙這麼做的目的。
顯然,他是想要將民眾眼中的顧時的形象完全摧毀。阿蒙與顧時的樣貌幾乎完全相同,他又全盤托出了顧時的力量來源正是他,在其不斷造成的寄生恐嚇下,民眾對顧時的信任很快就會演變成懷疑,乃至於仇恨。
可就算他們能夠分析出阿蒙的意圖並儘可能地保持冷靜,但有些人就是沒辦法平靜下來,他們的反應本身就是阿蒙謀劃中的一部分。
在這般的催化下,顧時的形象崩塌只是早晚的事,可是令他們不解的是,為什麼阿蒙偏偏會選擇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公眾視野下,並堂而皇之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答案很快便得到了揭曉……
錢老看著螢幕中的畫面,那雜亂的直播區塊此時已經悉數集中到了唯一的那一個畫面上,所有的分身已經迴歸到了顧時的本體中。
那畫面中正在發生的一切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光怪陸離,詭譎奇異,就像是缺少了邏輯佈置的電影畫面,使人完全無法理解其想表達的內容,只能看到一幀又一幀令人頭暈目眩的圖片,看到那些被過濾了致命部分的畫面衝擊著人的認知,讓人難以掙脫又深陷其中。
旁人或許無法理解,但一直旁觀著顧時成長的錢老卻是明白這是在發生什麼。
看著幻境中渾身散發著強烈璀璨光芒的顧時,錢老目光震撼地對電話另一端的瓦列裡醫生呢喃道。
“他正在成為神明……”
…………
顧時很久沒有如此舒暢的心情了,自從開始獲得非凡能力,他就從來沒有如此的“充實”過。
以往他雖然接受著非凡的恩惠,但他一直都將其看作一種並不屬於自己的力量,他只不過是暫時的借用而已。
直到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從一開始就是屬於自己的一種迴歸,用他最擅長的高階笑話來形容,那就是他一直開著自以為的別人的車,但實際上那其實就是他自己的車。
數不盡的光輝從顧時的靈體中迸發而出,那是靈性正在與阿蒙的靈性產生劇烈碰撞的外在表現。當那一份合該屬於顧時的序列二『命運木馬』特性緩緩被光點簇擁著從中析出時,蘊含在非凡特性內的記憶也隨著晉升的開始在顧時的意識中被喚醒。
現在,不需要阿蒙的解釋,顧時也知道了『命運木馬』的晉升儀式為何。
“透過任何手段,最好是寄生的形式,將一個與自己同序列或者高序列非凡者的命運緩慢融合同步,使自身的命運實質上代替對方,隨後在二者命運分離的時候服下魔藥,完成晉升……”
“阿蒙的命運和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是一體的,而我替代了他承受了作為一個人的誕生與成長,經受了他本該透過作為一個普通人學習並擁有人性的過程……”
“難怪他會說,我的儀式早就已經完成了。呵呵,是啊,往遠了講,我們曾經竊取過這麼多人的命運,儀式早就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