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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風吹過禁宮上空,總會發出嗚咽般的悲鳴。
建元帝猛然驚醒。
行到末路,總是越來越害怕死亡,他夢到了父皇,還夢到了死在奪嫡之爭中的弟兄。
身側空無一人,建元帝皺起眉頭,輕喚道:“明儀?”
房中的蠟燭快要燃盡,聽見聲音,窗邊纖細的身影轉過身來。
“陛下夢魘了?”沈明儀走到桌旁,提壺倒水。
筍綠色的茶水注入杯盞,晃著如豆的燈火,她端著茶水走到床邊,“這茶出自大昭寺,夏至那一日採池中新張開最乾淨的蓮葉,曬乾之後泡成茶,皇上嘗一嘗。”
建元帝看著她,她還那樣年輕,而他已經未老先衰,年長她十幾歲,註定了不能攜手到白頭。
建元帝接過茶盞,“前幾日你去明德殿找朕了?”
沈明儀並不意外,既去了,便逃不過建元帝的耳目。
“去了。”沈明儀說:“門口候著一堆人,連皇后娘娘都在門口跪著,臣妾想來是見不著皇上的,便先行走了。”
建元帝說:“你去了,自然是不一樣的,往後直接讓人通報便是,朕誰都能不見,不會不見你。”
沈明儀笑了笑,那笑容意味深長,“皇上待臣妾,自然是不同的。”
建元帝喝了一口,荷葉茶清新中帶著淡淡的苦澀。
初嘗時,如夏日清晨荷葉上的薄露,清新過後,微微的苦澀在舌尖散開,再細品,苦澀又會化作一絲回甘。
“這茶不錯,再給朕倒一杯。”
沈明儀意味深長的笑容散了,像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開心。
建元帝用完茶又躺了下去,她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聽著他的呼吸逐漸平穩。
沈明儀走走到窗邊,將剩下的半盞茶潑進了那盆素冠荷鼎中。
那蘭花養了七八年都未曾開花,如今已初結花苞,眼看著,便要盛放了,像是在等待一個契機。
沈明儀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