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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烏黑一片,只剩賽馬場的燈光耀如白晝,一個個馬民在激動振臂尖叫,猶如一方光怪陸離的屠宰場,金錢與血液翻滾。
各個都只為在賭博場上贏得翻身的資本。
是人,就會如此。
他身邊這種人多得可以堆成京觀。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不出他喜怒,恨不得把boss看到透明去猜。
應鐸不冷不淡開口:“和她說,是陶瓷碗的那個櫃,讓她拿鑰匙來。”
小助理終於意識到,boss應該是不喜。
畢竟是陶瓷碗的櫃,鍾蓉小姐竟然都不記得裡面應該沒有木碗。
助理想安撫老闆幾句,訕訕道:“也許鍾蓉小姐不是故意的,畢竟這件事過去得有點久了。”
助理為了顯示自己有特地瞭解boss身邊的情況,恨不得從自己的角度把鍾蓉的事分析透徹。
“您別因為這件事生氣。”
但敢在應鐸面前如此喧鬧,且指手畫腳的,幾乎沒有。
麥青出差兩天,盡塞些小鬼頭到他身邊。
應鐸從來不和小角色生氣,平淡但不帶情緒:“給麥青打電話,問她返港沒。”
小助理連忙說好。
不到半個小時,曾經應鐸千挑萬選的勇敢之心落敗,而麥青匆匆忙忙趕來。
她整好衣著才入內:“boss。”
應鐸看她氣喘吁吁,淡聲:“坐。”
麥青微微躬身,在對面坐下。
應鐸漫不經心翻著一本原文書,細緻包好的皮質封面握在手上,軟而細膩,指尖抵著側頁,挑起一頁翻過:“叫人去跟鍾蓉。”
“是保鏢還是偵探?”麥青以防萬一還是問了句。
兩個字自男人的唇間逸出:
“偵探。”
麥青內心有所晃動。
保鏢是保護鍾蓉的意思,但偵探的意思,就代表先別人一步探查鍾蓉。
兩者都是跟著鍾蓉,但意思天差地別。
麥青個人只是猜測,是否boss在懷疑,鍾蓉其實根本不在乎曾婆婆,只是在曾婆婆去世前的半年,知道了曾婆婆和boss有關係。
所以,刻意討好,刻意矇騙,讓婆婆留下了那樣的遺言和印象。
鍾蓉和婆婆說的樣子,要貼合上有些牽強。
但鍾蓉又長袖善舞,經常說得情真意切,說出來的完全和曾婆婆說的一樣,只不過要做就難了。
麥青記下:“我會通知偵探社,派出兩位跟著鍾小姐。”
“順便把鍾蓉的卡停了,放在她名下那輛保時捷收回,免得她闖禍。”應鐸依舊是目不動色,無人知他實際在想什麼。
“是。”麥青想起鍾蓉總是開著那輛保時捷到處炫耀,之前還闖禍撞過供電箱。
之前boss覺得只是小事,但現在終於收回,意味著boss已經沒有為她收拾爛攤子的忍耐度了。
應鐸一雙長而濃郁的時風眸凝視玻璃外,馬師正牽著勇敢之心回去,而這場比賽中,賭勇敢之心的馬民全部將金幣打水漂。
麥青心裡有數,鍾蓉是真的一步步讓boss失望,婆婆說的照顧,只是讓鍾蓉好過一點,從未說過要給錢給資源,是boss對婆婆有感情,才愛屋及烏。
鍾蓉都不知道,她的保命符是愛婆婆,而不是她是曾婆婆的孫女。
—
鍾家一大早就迎來了何家的幾位,大包小包提上門,開口就是要主動和鍾家解除婚約,說得和氣,婚約解除之後還是好朋友。
雖然不知道何家怎麼突然良心發現,不過何家主動解除婚約,鍾家就不會被嚼舌根。
嫁掉唐觀棋無所謂,甚至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