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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軫後頸漫著一層汗,他似乎剛剛劇烈運動結束,站立時胸膛還會不住起伏。他一臉驚喜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鐘欣城,眼裡都快溢滿淚花。
「欣城啊?」唐軫不高,不到一米八,一笑起來臉上就有酒窩,他的眉眼天生一副笑模樣,溫柔又陽光。他比鍾欣城高點,此刻卻一下把鍾欣城抱住,唸叨著:「果然是欣城吧?有兩年沒見了吧?」
被重壓撲上的鐘欣城向後跌了一步,呆滯的臉上露出一點懵懂和驚訝,他只輕輕地說:「嗯,兩年。」
唐軫和鍾欣城是髮小,小學時便認識,一直到高一都在一起。後來唐軫無緣故地轉學,聯絡就少了許多。
他在唐軫轉學前的一段時間有去過他的家,氣氛和場景卻極為壓抑:素日溫柔賢惠的唐軫母親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天對唐軫怒目相向,唐軫則被圈禁在家裡,半步出不得。
「我和你說,我真的……」唐軫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被遠處的程宣遠打斷。
「要敘舊滾出去,別在這礙眼。」
鍾欣城一愣,他發覺唐軫的眼裡閃過一絲心碎和挫敗,但一秒後又恢復成先前開朗的狀態。唐軫緩緩放開鍾欣城,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一會兒把微信加上,我能找到你的。」
程宣遠的語氣很沖,甚至說是狠厲,他死死盯著唐軫,滿目看不出柔情。
「師兄,要拿什麼?」唐軫走向程宣遠,環顧器材庫一圈,問道。
「你說呢?」程宣遠如臨大敵地瞥了眼站在門口的鐘欣城,沒好氣地道。他仍舊坐在桌球桌上,連一絲溫柔語氣都不施捨給唐軫,彎曲的手指卻緊繃在一起,手機軟殼微微變形。
「是那一推車的排球嗎?」唐軫笑著說,他站在剛剛到腰腹的小筐車旁邊,指尖在落滿灰塵的扶手上一抹,一下就黑了一塊。
「知道還問。」程宣遠從桌子上跳下來,插著兜晃到唐軫身邊,堪堪擋住了唐軫的身影,鍾欣城看不見他,只能看清兩個疊在一起的影子。
「這不是師兄不開心了麼?」唐軫不管乎扶手有多髒,手直接搭上去,斂著眼狀似不在乎地說道,表情卻是恰到好處的脆弱與強作開心,好像受了莫大的、難以忍受的委屈。
「反正沒我還有別的師弟來,我只是個推車的工具人。」唐軫故意跳出了程宣遠的狩獵範圍,他穿著和師兄一模一樣的球鞋,平日裡愛惜的不得了,時時刻刻怕弄髒。他用腳尖輕輕抵著推車的欄杆,用了點力,發現沒推動。
「師兄,太沉了,推不動。」唐軫抬起臉,請求道:「能等我一會兒麼?我再叫個人來。」
程宣遠的臉色忽然就變得很難看,他比唐軫高了半個頭多,完全不收斂的壓迫感和慍怒讓人身心發顫,至少在遠處的鐘欣城能感覺到他很不開心。可唐軫卻沒感覺,反倒兢兢業業地詢問可不可以叫一個人來推車。
「你到底想幹什麼?」程宣遠咬牙切齒地道,一字一頓。
「我只是想推個車。」唐軫笑著說道,眼睛眯成一條縫,像一隻雪白白毛茸茸的薩摩耶,搖著耳朵向主人討功,展示自己乖巧可愛。
是很乖巧,是很可愛。
「因為師兄說不會來幫我,不是麼?」唐軫拍了下框子裡的排球,複述事實。
程宣遠恨得牙根癢癢。
鍾欣城眯著眼,總覺得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很奇怪:他知道唐軫從小就會撒嬌、對關係好的人很會磨,饒是鍾欣城這種怕麻煩又清冷的人都招架不住,但兩年不見,唐軫怎麼……
怎麼如此魔高一丈了?
他看的認真,以至於忽略了身後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你。」程宣遠的手死死壓著滿是灰塵的欄杆的另一邊,說話得語氣懷著無可奈何的恨,幾乎要把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