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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頭也不回地出門,極其容易落東西——當鍾欣城右手空空走到宿舍樓下邁上臺階,手從褲兜往上游到衣兜摸了個寂寞的時候,他才察覺事態緊急。
門卡、鑰匙、電腦連著包都被忘在了辦公室。
壓抑著的怒罵終究沒能出口,鍾欣城在一片驚詫的目光裡拔足狂奔,帶起的風捲走路邊散落的廢紙。顛簸中途上下搖晃的螢幕亮起刺眼光芒,他邊跑邊找手機,急著給梁婷婷發訊息。
「師姐,辦公室還有人嗎?」
辦公室離鍾欣城的宿舍樓不近,路程接近十五分鐘,饒是用跑的也得幾分鐘。鍾欣城跑幾步就要看眼手機,溫馴的頭髮張揚地飛起來,張牙舞爪像過年時候門口舞獅隊裡上竄下跳的獅子頭,炸起的毛拼成小半朵太陽花。
梁婷婷沒回訊息,鍾欣城顧不上太多,他跳上樓前的臺階,衝進電梯裡去。
一來一回二十多分鐘,鍾欣城靠在電梯裡重新整理訊息,遲遲不見梁婷婷的回信。他抬頭從電梯門上的鏡子裡看到臉色微紅的自己,因奔跑而輕微起伏的胸膛像被用力敲過的鼓面,震盪出細小的弧度。
他勉強整了整衣服,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狼狽。
實話說,他覺得回來也沒用,師兄師姐估計都已經走了。
沒有辦公室門的鑰匙,難道要他翻窗?
鍾欣城頷首,自嘲地津了津鼻子,忽然聞到一縷淺淡的酒精味。環顧四周,地面比他的手機屏還乾淨,橫豎看不出水,多半不是酒灑在地上造成的。
或許是人身上帶著的辛辣味?
還沒等鍾欣城琢磨明白,電梯門就開了。
轉向右側辦公區的走廊漆黑一片,路口的聲控燈閃爍明亮燈光,灰白色的光點將鍾欣城的影子拖成一長條,直延伸到兩米外的瓷磚地面。空曠寂靜的樓道只有他一人,窗外深邃的夜色將窗臺植物的枝葉吞噬,僅能看清些突兀的、粉紅色的花。
鍾欣城每走一處便去摸牆上的燈光開關,光芒在咔噠一聲輕響後灑落人間,高處的綠色出口指引燈懸在頭頂,鍾欣城站在辦公室門口,象徵性擰了幾下門鎖,半點推不開。
果然,沒人。
梁婷婷還沒回他訊息,鍾欣城的求救訊號被擱淺,他仰頭仔細衡量門邊那扇窗距離地面的高度,思考他以何種姿勢能帥氣而不失禮儀地翻窗進屋。
最好看的姿勢是藉助牆邊凸出的僅有幾厘米的瓷磚縫一腳當空,以託馬斯螺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昇天之勢準確扒住窗框邊沿,再用堪比鐵絲順貓眼開鎖的究極盜竊技術開啟窗子,最後在像壘俄羅斯方塊一樣精準落地。
又或者從另一側的窗臺精準飛出一道完美拋物線定點下落,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會恰好落在沒有牆灰粉末的一邊,然後……然後撬窗。
鍾欣城在腦內把所有方法測試了一遍,最終臉色嚴肅地託著下巴仰頭看窗,而後長嘆一聲。
他做賊似地斂著眼將牆壁四角都瞄了個遍,確認沒有監控之後擼起袖子飄到牆根,深吸一口氣,小馬駒爬圍欄似地用蹄子扒著籬笆仰天長嘶。
十分鐘後,鍾欣城終於爬上了堪比珠穆朗瑪峰的難逾天塹,他踩著窗框斜倚著保持平衡,勉強用手機手電筒照亮腳下的路……還能說是路嗎?
鍾欣城一臉「這特麼是辦公室還是回收場」的眼神疑惑地盯著面前高高壘起的雜物堆,他用手電筒照了個地球自轉,也沒發現有什麼穩定的地方能落腳:廢桌子、印表機和毛絨玩具、摞成羅馬柱的舊報紙和兩顆巨大無比的熊本熊頭,瞪著眼睛冷幽幽地蔑視著某個卡在牆上的偷渡份子……
辦公室居然還別有洞天?他平時怎麼都沒發現的?
鍾欣城咋舌,差點要栽過去。
他手機一晃,手電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