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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談逸冉掏出口袋裡的摺疊刀,按上刀柄處的鎖定,雙手的拇指疊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摁了下去。
彈簧一聲脆響,弧形的刀刃彈了出來,發出銳利的風聲。
談逸冉差點被刀背砸到臉,趕緊把刀刃摁回去。
用這個砍一下樹,殷朔年應該不會發現吧……
他如此想著,往山坡上走去。
這是這座島上最矮的山,爬到山腰,就能看到高大的樹木和竹林。這裡生長的闊葉樹和國內很像,談逸冉叫不出名字,但摸著那凹凸不平的樹皮,從心裡生出一種親切感。
他四下尋找,撿了不少硬質的木頭,又費盡力氣地折斷一根將近一米來長的枝幹,費力地用摺疊刀把多餘的分支砍下來。
談逸冉從未砍過樹,他一腳踩住樹枝,雙手用力攥著摺疊刀來回切割,簡直就是在用指甲刀削蘋果。
枝幹還未割下來,他已經熱得頭昏腦脹,快要喘不上氣了。
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原本紅潤的嘴唇也開始乾燥起皮,喉嚨裡要冒出火來。
早知道會流落在氣溫熱帶的荒島上,他絕對不會穿毛衣出差。
「要熱死了。」
談逸冉脫力地仰躺在地上,再顧不上乾淨,幾下就把衣服脫了,還覺得不夠,於是蹬掉長靴,把緊緊裹著腿的牛仔褲也脫掉,只在腰上繫著毛衣外套。
他早就想這麼幹了,但礙於殷朔年一直在身邊,才裹得那麼厚實,一直忍到現在。
終於涼快多了。他長長出了口氣,感覺自己再次活了過來,咬咬牙起身,繼續割樹幹。
林中響過一陣鳥鳴,談逸冉的心思都放在眼前這根木頭上,卻隱約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像海水沖刷在岸邊的聲音,可這裡是山林,怎麼會有海浪聲?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緩緩站起身,順著那汩汩水流聲走去。
他扶著樹幹,艱難地繞過山脊,從山坡的這一邊,進入往裡凹陷的山谷處。
水聲漸近,撥開低矮草木的遮蔽,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從山上緩緩流下,穿過鵝卵石的間隙,流向遠方。
談逸冉激動地看著眼前一幕,呼吸急促起來。
南邊。
殷朔年身體底子還算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他並未走出多遠,先是在沙灘上撿了一塊邊緣鋒利的蛤殼,而後在叢林裡挑揀了兩根弧形的長樹枝,又在高大的闊葉樹下撿了些較硬的木頭,最後用蛤殼割了許多乾燥的草,便動身返回了海邊。
日頭正盛,林中的鳥鳴聲漸起,他臉上的面板曬得有些發紅,身上的白襯衣和西褲也沾滿泥灰。
他現在依舊覺得胃裡難受,力氣也不比平常。
他想早些把火生起來,但生火要花費打量的精力和時間,一時半會,估計很難實現。
先填飽肚子才是要緊事。
他扔了手中的樹枝,拿過風衣,蹲在海水邊,開始一顆一顆洗姜塊。
海浪衝上來,打濕了他遍佈劃痕的腳背,在人字拖裡留下一小灘水。
被沖洗下來的泥巴飄在海面上,一隻海鳥從遠處飛來,直直站在殷朔年面前,啄泥巴里的根莖吃。
海鳥的黃色鳥喙動了動,砸吧砸吧嘴,根本沒把面前的人類放在眼裡。
殷朔年抬頭瞧了它一眼,嘆了口氣。
「他就那麼討厭我,」他喃喃自語,「連一個蘋果都不要,我碰過的都是髒的。」
正說著,遠遠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
海鳥受到驚嚇,抖了抖身上的白毛,撲稜著翅膀飛走了。
「殷朔年!」
談逸冉的聲音從洞穴的方向傳來,他氣息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