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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柯君拍拍她的肩膀，促狹一笑：&ldo;沒多大事兒，他辦得好，唯一不好的，是這事說不清。這不是什麼非黑即白的東西，不過他說了，他會小心，不會留痕跡，就算有人猜見也抓不住他。人言而已，別太緊張。&rdo;

人言而已。

在聽見這句話時，陸青崖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在那些漫天的謠言裡，她不過隨意摘了幾句出來，就都知道了。

又是齊家。

在許久之前，顧終南就同她說過齊家。雖然說得不多，但她也並不蠢，不是聽不出來。然而真要講來，現在不是個好時候，顧終南不該選在現在動作，她想，怕是那齊家在什麼地方動了什麼手腳，而他不得不下手了。

果然，沒過多久，報紙上就登了訊息。

說是有一夥流竄的日軍到了平都肆意作惡，而當地受害最深的就是齊家大院，一夜之間，齊家就這麼沒了。也是禍不單行，同夜，刑偵調查局的局長去查案子，在路上遭了車禍。這兩件新聞排在一起，大家聯絡著看，都說這齊家是真造孽。

不過一個晚上，橫禍全飛到他們那兒了。

這是個登出來的大新聞，而沒登出來的，是各個地方幾天之內都少了些人。那些人多是同齊家沾親帶故的，什麼身份都有。但都是單個單個的，身份也沒那麼顯赫。除了明白人，尋常吃茶的群眾都不怎麼看得出。

又過幾天，報紙上有了新的訊息。

而與這份報紙一起出現的，是消失許久的顧終南。

顧終南走進屋子，人又瘦了一圈，精神卻好，極開心似的。

&ldo;小黃連，我回來了。&rdo;他抽出陸青崖手裡的報紙看一眼，&ldo;我人都在這兒了，還看什麼報紙，看看我唄。&rdo;

這幾日她只是待在這裡幫李四季整理東西，沒人告訴她顧終南今天會回，她也沒個準備，一下子見他出現，難免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ldo;你……&rdo;她結巴了下，&ldo;你沒事兒？&rdo;

見她是這反應，他也就明白，她怕是猜到了。

&ldo;沒事兒，挺好的，累是累點兒，但心裡舒服。&rdo;

顧終南不欲多提。

&ldo;別的不管，現在我回來了，那我臨走之前和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該兌現一下？&rdo;

臨走之前？陸青崖一臉疑惑。

臨走之前，他說過什麼嗎？

&ldo;你不記得了？&rdo;顧終南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ldo;我不是說了嗎，等我回來，你嫁給我，你答應了呀。&rdo;

陸青崖腦子一蒙，仔細將那晚回憶了一遍，卻半個意思相似的句子都沒找著。

&ldo;你什麼時候說的？&rdo;

&ldo;我在心裡說的。&rdo;顧終南理直氣壯，&ldo;我說等我回來，說完就在心裡補了一句「你嫁給我」。你說巧不巧，我這剛一補完，你就答我說好，我還以為你聽見了呢。&rdo;

陸青崖被他弄得一愣，覺得好笑。

但她還沒笑出來，就看見顧終南轉身往外跑，再回來，手裡便多了一捧花。

那捧花像是他心口開出來的，熱烈而擁擠，死死堵住了她，讓她開不了口說話，只能把花接住，抱在懷裡。

&ldo;其實不是開玩笑，我很早就在打算了，只是心裡壓著事兒，才一直拖到現在。&rdo;

他分明在笑，卻是笑一會兒停一會兒，那幾分緊張怎麼都掩飾不掉。

顧終南又想起陳柯君說他的那些話，她總喜歡給他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