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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以來,康熙年間足足發生過六次地震,或大或小,入宮前的那一年最嚇人,家裡的房屋倒塌了不知多少,那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天。
康熙似有所感,睜目望了她一眼,才感慨了一聲道:&ldo;是啊,真要等到天塌下來的時候,就不是人力所能及的了。&rdo;
元棲心裡一跳,面上卻笑了起來,&ldo;您這是心情好了在說笑呢?這天哪兒可能塌的下來啊?&rdo;
四十年正月,康熙再度南巡,這回帶了太子,直郡王和胤禛幾個年長的阿哥,五阿哥和自小十以下的阿哥們留在京城。
內務府早早送來了皇子大婚所用的吉服,金黃色的蟒服,下緣飾以五色祥雲,小十已經高出了元棲一頭,身姿帶著少年人獨有的挺拔朝氣,穿著這樣一身衣裳,倒也英姿勃發。
元棲仔細端詳了一陣,滿意點點頭,嘆道:&ldo;不知不覺,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等你汗阿瑪回了京,想必就要封爵出宮居住了,想想竟還有些捨不得。&rdo;
小十卻好似有些迫不及待,道:&ldo;就是出了宮住,我也能時時回來給額娘請安,再不濟,將來我叫福晉和四嫂一塊,天天帶著您孫子孫女兒來給您請安。&rdo;
元棲雙手捧著茶杯,聽罷想也不想道:&ldo;你這話說得,兒子能和兒媳婦一樣嗎?&rdo;
小十挑眉一笑,&ldo;額娘可前些時候還告誡我呢,說夫妻本一體,叫我日後行事務必要顧及福晉體面,怎麼這會兒又是兒子和兒媳不一樣了?&rdo;
&ldo;小兔崽子。&rdo;元棲皺皺眉,嘀咕了一聲,心裡也覺得自己最近是有些嘮叨了,細細回想起來,這話似乎已經對小十說了不下七八回。
她逕自搖搖頭,喝了口手裡漸漸變溫的茶水,喃喃道:\&ot;皇上給你選的這成婚日子也真是,偏偏在他們出巡後頭,雖說你成婚是在宮外頭,我和你汗阿瑪都見不著,可他這一走,總覺著見不著的人就剩下我一個了。\&ot;
小十面色有些凝重了,他低聲道:&ldo;其實也不錯了,要真等到汗阿瑪他們回來,這天要變,估計又是一大攤子事兒,兒子沒成婚,只好瞧著乾瞪眼,提前成了婚,還能歷練一二,將來也好幫上四哥的忙。&rdo;
&ldo;八哥前些日子遞迴來的訊息,汗阿瑪在杭州見了高士奇,還給他賜了一副字聯,這個高士奇沒發跡前被人薦給了索相,卻被索相呼來換去,如奴僕一樣使喚,後來得了汗阿瑪提拔,索相卻態度一如往常,這不,聽說高士奇這一回在汗阿瑪跟前還說了索相壞話呢。&rdo;
元棲起了點兒興趣,問:&ldo;說了索相什麼壞話?&rdo;
&ldo;還能有什麼,無非就是和太子那點事兒唄。我們兄弟幾個都覺得,皇上這兩年來對太子,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耐心寵著了?高士奇呀,估計也是感覺到了這一點,才敢說這個。&rdo;
小十說罷,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眨眨眼睛,問:&ldo;額娘,您和汗阿瑪朝夕相處,難道沒覺得?你要是還知道點兒什麼,就給兒子透個口風,省得我整日裡提心弔膽的,都不安生。&rdo;
元棲斜眼瞥他,嘴上只道:&ldo;我能知道些什麼?以前還好,現在這情況,誰敢在你汗阿瑪跟前議論太子,議論朝政?我只有一句話說給你聽,真到了圖窮匕見的時候,給人留一條後路,爭儲歸爭儲,哪個當阿瑪的喜歡看自己的兒子自相殘殺?&rdo;
小十倒也沒有失望,他擺擺手,滿不在乎道:&ldo;這個額娘不說,兒子也知道。&rdo;
元棲眸色微深,低首看著他年輕的面容,道:&ldo;也不要做那牽頭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