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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很快就把幾碟滷味一掃而空。

&ldo;要不要再來點？&rdo;她按住翻滾的胃，問。

&ldo;不要了！&rdo;洛飛吃飽喝足，撥開散在前面的長髮，站起身。舒櫻結了帳，兩個人一路上也沒懷舊，一前一後向公寓走去。

舒櫻知道他住三樓，在樓梯口轉彎時，洛飛叫住了她，&ldo;進來坐會！&rdo;那口氣一點不溫和，可是卻不讓人拒絕。

&ldo;我今天累了一天，想回去洗洗休息，明天就要正式上班。&rdo;舒櫻覺得不能接受洛飛的太多面，他變得讓她瞠目結舌。洛教授捧在掌心裡的不沾塵埃的謙謙公子，從幾百米的高空直線下墜，被染成了個泥人，面目全非。

洛飛象沒有聽到她的話，開了門，自顧走了進去，大門洞空著，無聲地向她以出邀請。

舒櫻猶豫了一會，嘆口氣。

洛飛的家很空，連張床都沒有，摺疊式的衣櫃裡掛著幾件衣服，地上鋪了張蓆子。唯一的擺設是一架大鋼琴，鋼琴上擺著一個大大的鏡框，裡面是一位美艷的女子，裸著雙肩的晚禮服，盤著頭髮，眼神嫵媚如絲。

&ldo;坐！&rdo;洛飛指著琴凳，自己盤腿坐在蓆子上，扔給舒櫻一聽飲料。

舒櫻不太回得過神來，洛教授雖說不是大富之家，但兩口子工資、獎金可不低，他還時不時地寫寫論文，著著書，有些稿費進帳，怎麼會讓寶貝兒子過得這般辛苦？

&ldo;洛飛，你現在讀研吧？&rdo;她小心翼翼地問，看著鏡框裡的嬌艷女子。

&ldo;我休學。&rdo;洛飛撇撇嘴，隨她的目光，也看向鏡框，眼神掙扎、痛苦而又無奈。

&ldo;哦！&rdo;舒櫻點點頭，把玩著手中的飲料瓶，&ldo;這相框裡是？&rdo;她順口說道。

&ldo;一朵罌粟花。&rdo;

&ldo;呃？&rdo;她訝異地瞪大眼，洛飛已經低下了頭。

十二，女人如罌粟（二）

舒櫻站在san大樓前，深深地呼吸。大樓前有一尊雕塑，構思非常抽象，但又能讓人感受到似乎是要展翅高飛的意念。材料可能是不鏽鋼的，在陽光下銀輝閃閃。她上次來太緊張了，沒有注意到。

正是上班高潮，打卡機前擠滿了人，男士白襯衣、打領帶，女的是高跟鞋、優雅的職業裝。舒櫻低頭瞧瞧自已米色的寬鬆裙裝，抿了抿唇，悄悄地走在人群後。

&ldo;舒小姐，這邊！&rdo;一個嬌小的女子在大廳總機旁向她招手，舒櫻認出是那天面試時做記錄的。

女子的聲音太大，打卡的人紛紛轉過頭。

&ldo;舒小姐，早！&rdo;

&ldo;早上好，舒小姐！&rdo;

中英文的問候都有，舒櫻如小雞啄米般，忙不迭地回應，心中卻直發嘀咕，她有這麼出名嗎？

&ldo;你們都認識我？&rdo;她懷疑地問，還是san公司對新人格外熱情？

&ldo;當然，我是公關部的……&rdo;

&ldo;我是業務部的……&rdo;

&ldo;我是人事部的，上次面試時我們見過！&rdo;說話的是謝頂的中年男子，舒櫻有點印象。

她的頭有點暈，幸好電梯來了，一群人湧向電梯，她才得以好好呼吸。

&ldo;人真的好現實哦，顧了新人，就忘了舊人。&rdo;嬌小女子跑過來，打趣著說，&ldo;舒小姐，你好，我叫陳謠，是詹總的上任秘書，現在是你的助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