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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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沒命的亂跑,到最後力竭而死時,唐缺也已經離嚇死不遠了。
他雙腿一陣發軟,心裡想,今天一定會死很多人的。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雲湛突然發現,旌旗飄揚的方向改變了。風勢先是慢慢減緩,然後停止,隨即開始相反方向吹。幾乎是一眨眼工夫,南淮城處在了下風的位置。
“天亡我也!”石秋瞳閉上眼睛,喃喃地說。
“不是天,”雲湛搖頭,“那是一種法術,亙白系的驅風之術,我肯定。”
唐缺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也顧不上去聽,一瞅下面,隨著臭氣的迅速侵襲,衍國的所有戰馬都開始駕馭不住了。它們忽而像醉漢一樣東倒西偏,忽而像舞女一樣翩翩起舞,忽而像脖子上長了瘡,忽而像腳底下踩了火炭。騎在他們身上的騎士們,好似風浪中的一葉小舟,隨時有可能傾覆、完蛋。
更完蛋的事情還在後頭。敵軍的香豬騎兵開始移動,並且速度越來越快,向衍國的陣地發起了衝鋒。唐缺並不知道這一次衝鋒的歷史意義:這大概是幾百年來,九州大地上第一次出現正面作戰的香豬部隊。他只是很困惑的看著那些不要命的豬,突然間發現它們很陌生——即便是面對老朋友唐缺,它們也從來不曾那麼聽話,說衝就衝,毫不猶豫。
九、畜牲(2)
老爺曾經講過,當年的真人為什麼只能自保而不敢侵略——事實上到後來自保都不能,除了香豬本身的種種缺陷以及真國國小力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香豬的馴化十分不易。這種動物相當的不聽管教,我行我素,所以能帶上戰場的香豬實際上並不多。
而唐家的香豬從來沒有經受過軍事訓練,說它們聽唐缺的話,也只是相對而言的。如果唐缺真想要指揮他們像這樣整齊的參戰,恐怕不那麼容易。
不過他很快知道了這是為什麼。遼闊的草原上鍛煉出的良好視力讓他發現,這些香豬的脖子上都套著一個脖套,套上有皮繩,被豬背上戰士握在手裡。再仔細一看,唐缺驚呆了。
每一個脖套上,都帶有鋒銳的鋸齒。騎士只需要一拉皮繩,那些鋸齒就會收緊,深深嵌入香豬的皮肉裡。唐缺想象著那冰冷、鋒銳的痛楚瞬間切入體內的感覺,狠狠攥緊了拳頭。
怪不得香豬都那麼聽話,唐缺快要氣暈了,竟然是用的那麼殘忍的不要臉的方式。他覺得一陣陣血往臉上湧,手腳卻冷得像冰塊。當時他並不知道,那些鋸齒上都塗了特殊的藥物,可以讓痛感加倍,否則他可能真得暈過去了。
劇痛驅使下的香豬,唯一能意識到的是:當它們奮力向前奔跑的時候,脖套會略微放鬆一些,那股帶著撕裂和咬噬感覺的痛苦會稍稍減輕一些。如果它們抗拒,脖套就會收緊,創口會被刺得更深,血會流得更多。於是它們只能無奈的接受套在自己脖子上的命運,向著前方鬼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目標衝殺過去。
第一排香豬很快撞上了對方的長槍陣。扛槍計程車兵們即便是事先早有心理準備,在逆向的風吹來的排山倒海的惡臭中,在大地不安分的震顫中,仍然迅速的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香豬,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對不能相信,這種豬會有那麼高大,相貌會那麼猙獰,衝刺的速度會那樣迅猛。那些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光的獠牙,那些在鋼齒的折磨下圓睜欲裂的雙眼,那些在地面上踏擊出小坑的硬蹄,那些順著嘴角流出的帶著血色的泡沫,那些奔跑中不斷髮出的充滿殺戮意味的咆哮聲,令所有人都禁不住雙手發抖。
長槍刺入了香豬的身體,但香豬們格外堅韌的軀體令它們並沒有在瞬間被刺穿。他們扭動著,嗥叫著,仍在一分一寸的努力向前挪。這種視死亡如無物的野性足以摧垮一個人最後剩餘的一點信心。而在它們的身後,更多的香豬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