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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們白天翹首注視每一個挑扁擔的人,晚上來到漆黑的半邊街把一條街擠滿,一聲聲在張煤油棚屋外叫喊。
大師——收我們為徒!
大師——我們要精忠報國!
他們不成大師之徒,絕不離開小城。
張煤油被這一現狀焦慮。他對自己作為一個平常人的萬般解釋不被取信。把飛機捅下來的人怎麼不會武功。可他又確實沒有武功。他古怪地揮動繩鞭,演示螳螂,蚱蜢和遲鈍動物,比如牛和肥胖母豬,用這些與武功背道而馳的動作向人展示,他並非自幼習武,武術離他十分遙遠。但人們固執認為傳言和眼前沒有區別就是一人。
現在,街上人滿為患。他們長著東南西北的面孔,說南腔北調語言等待大師出現。張煤油出現就受到包圍,前後齊刷刷跪滿人,高喊要拜大師為徒。他邁開再大步子無處下腳。
一連幾天賣不成煤油。幸好縣黨部給牛大腳在榨菜廠安排了一個踩醃池的工作。帶領一群男人躡步踐踏著菜頭。像是在競走,又像似原地踏步。上身僵直,雙腳匆匆。口裡喚著軟綿綿的號子,一月有了穩定收入。
旅社被外地人住滿,政府公差沒點落夜。一到飯時,館子裡全是外地來拜師的人。這些人又還特別能吃,縣裡的糧食這樣吃下去,如來過一趟蝗蟲,縣裡的存糧空虛。縣黨部看到問題嚴重,找到了張煤油。
你究竟會不會武功?
張煤油回答:
我一點武功不會。我有一身力氣不假,但那不是武功啊!
那我們聽到都是你飛簷走壁,還能點石成金。
張煤油嘆氣說:這都是傳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要真會武功,開個武堂,收下這些徒弟,我還賣什麼煤油。
侯武爺雖已年過花甲,但拳腳依舊生風,讓人眼花繚亂。張煤油會不會武功,有無在拉幫結派,藏不過習武之人一雙鶻鳩之眼。見了張煤油,施以拳禮,聲似洪鐘。張煤油當下就把自己當做了虛名的框子,作實從心裡升起對侯武爺的敬佩。
侯武爺盛讚張煤油敢為人先的英武壯舉,出手搭上肩,微力一捏,便試測出了張煤油即無內功,也無外樁,實為自身所言。
縣黨部的人與侯武爺竊竊私語,張煤油聽到要把外地人當流民抓成壯丁送走。訊息傳給在旅館的那些人,很快離開了小城。張煤油籲出了一口氣,一顆善意的心不再忐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