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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輕柔迴蕩著的已經是德斯特•戈登的薩克斯風。晚上,有一點點風,淡淡的月色,孤寂地在街上走,濕漉漉的街石反射著路燈的微光。
疲憊的行路人回到家了,要睡了。石語朦朧中想著,睡意漸濃。就這樣墜入黑甜鄉中,再好不過,他企盼一夜無夢的酣睡。
他忽然感到似乎有誰站在沙發前俯身注視著自己,像多年前雕花樓裡的感覺一樣。
睜開眼,只看見前邊架子上功放的電子管燈絲幽幽地閃著微光。
他覺得不自在,不對勁,暗嘆一口氣,睡意在瞬間離他而去。他又端起酒杯,站起,緩步走到窗前。
窗外有一張臉,模糊,慘白,浮現在十九層的空中。
看不清那張臉上的眼睛,似乎只是一對空洞。但石語依稀認出,這是小開唐大衛的容貌。
一時,湧上石語心頭的已不是驚怖,他實在有些麻木了,現在,他只覺得無可奈何。
窗外的景色完全變了,不再是霓虹閃爍的不夜城,而是漆黑一片,彷彿被愁雲慘霧籠罩著。
石語弄不清哪一幕場景是真實的:是適才紅酒加爵士樂編織出的溫馨舒適,還是眼前窗外這副嘴臉。或許自己已經在音樂中睡著了,現在正處在惡夢之中。
但是不像。他咬到了早先咬破的下唇,又感到一陣疼痛。
既來之,則安之,石語逼視著那對空洞的眼睛,舉起酒杯,輕輕道一聲 &ldo;a votre santé&rdo;。
那張臉好像有點不知所措,如在水中起伏一番,忽然變得似竹葉的容顏。石語心中微顫,躊躇間,見那臉又變回唐大衛模樣。
石語將杯中酒猛的潑過去。殷紅的酒液從玻璃上緩緩流下,襯著那張慘白的臉,看去如血從那眼中鼻中慢慢淌出。
石語冷冷地與那死沉沉的目光對視。
不管是誰,他們‐‐或者說它們‐‐毀了石語的生活方式,又砸碎了他的一個螺殼。石語明白自己不會再逃避,他會奮起迎擊,這由不得他選擇,他是被逼應戰的。
音樂還在迴蕩,但聽上去已不是原來的韻味。
那張像唐大衛的臉似乎在石語的逼視下退縮了,一下子消失在夜空中,無影無蹤。窗外依然是上海迷人的夜景,有幾分繁華,帶幾分妖異。
咪咪今天很興奮,沒想到遇到石語這麼個人物。這個石語很有意思,說是攝影師,卻好像對唐公館神神鬼鬼的傳說更感興趣,居然和自己一起夜探小平房,還發現了桌上的痕跡是一張照片留下的。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張照片現在竟在石語身上。
這好像是福爾摩斯常玩的手法,又像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說中的人物,神秘,故弄玄虛什麼的。咪咪覺得自己也很了不起,如果說石語是福爾摩斯或者波洛,那自己怎麼也算得上是華生醫生、黑斯廷斯上尉那類角色。當然,這個老傢伙也很有型,穿著件阿瑪尼,時尚,到底是為《時尚聖經》工作的,不像老爸,整天穿那幾件日本西裝,人弄得一副板板六十四的腔調。
戰勝老爸也是今天的收穫。石語走後,老爸用盡了威脅利誘、軟硬兼施的手段,也沒讓自己屈服,終於住到唐公館來了。這事把老爸氣得發昏,那也沒辦法。
咪咪的房間在三樓,和兩個女孩住在一起。那兩個女孩看咪咪住進來,非常高興,原因嗎,無非是人多膽子大。
兩個女孩一個叫小雅,一個叫真真,都是餐廳的服務員,二十來歲,都長得端正俏麗,氣質也不錯。咪咪發現,老爸的餐館用人標準不低,尤其是門面上的,一點都不馬虎、將就。
年齡相仿的女孩很容易就混熟了,何況咪咪是典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