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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梅。
小梅看他的眼神，就像那一夜在兇屋門外一樣，幽冷中帶著關切，但沒對他的傷痕表示驚訝。
&ldo;我不該讓你去的，那本來是我的事。真對不起。&rdo;小梅輕輕抓住石語的手。
石語心頭微微一顫，恍惚間，好像小梅身後站著竹葉的影子。
河邊的鳳尾竹和芭蕉林，箐頭鎮大青樹蔽日的濃蔭。
石語心胸間一道細流陡然增大，激盪，塊壘消融，豁然開朗。他知道，這一個心結算是解開了。
&ldo;是他?&rdo;
&ldo;是他。&rdo;
誰都不提那個名字，一切盡在不言中。
&ldo;友松已經破譯了兩塊石頭上的符號，很簡單。這就是結果。&rdo;小梅遞過來一張寫著幾行字的紙片。
石語沒有去接紙片，卻注視著小梅的臉龐。幾天功夫，小梅瘦了些，也黑了。
小梅微微一笑：&ldo;你還把我當作竹葉?&rdo;
第一次見小梅笑。雖說這兩姐妹長得驚人的相似，但她笑的時候就不像竹葉了。石語心中一動，想起了誰說過的什麼話。
跟九公探討&ldo;空即是色，色即是空&rdo;?不完全是。不過當時九公的意思似乎是讓他要走出思維定式……
對，是唐若琴說過的話。
找她去。還有筆帳要跟她算。她在這部戲裡扮演的什麼角色，今天應該攤到桌面上談談清楚。
石語拿起汽車鑰匙。這時，崖下山藤上的一幕，好像已是很久以前的事。
小梅又笑了：&ldo;你這個樣子能出去見人嗎?&rdo;
在長徵醫院的病房裡，石語又見到了唐若琴。
老陳父子都不在醫院。唐若琴已經能夠行走，氣色相當不錯，看到石語臉上的傷痕，不免大驚小怪一番。
石語敷衍了幾句便問她：&ldo;你轉院以後沒有碰到過什麼怪事吧?&rdo;
&ldo;不要觸我黴頭!好像被車子撞一記還不夠。聽我兒子說是你一定要他們把我轉出來?不過也好，這裡是我們單位的合同醫院，骨科水平高多了……還有樁事想問問你，我兒子好像看中了一個叫真真的小姑娘，你認識她嗎?人怎麼樣?&rdo;
怎麼看中的?隔著牆壁看的?石語心中不快，盯著唐若琴的眼睛：&ldo;我不認識她。你還是先操心自己吧。你以為車禍是你自己不當心?我讓你轉院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也剛遇到一次車禍‐‐在離芒果寨二十公里不到的地方，也不是意外事故。
&ldo;上次在你們家，在37號，你說的話不少，不過，有多少事沒跟我說真話?我給你看過一塊石頭，其實，除了石頭以外，我還有竹葉留下的日記……&rdo;
竹葉的日記。當年唐若琴對竹葉也沒有說真話。
&ldo;琴姐大笑，說她哪會看上這麼個小阿弟&rdo;‐‐實際上，小陳究竟是陳元康的兒子還是大同的兒子，她心裡最清楚。不過，石語關心的並不是她年輕時的風流韻事。
石語敘述，提問;再敘述，再提問。
面對石語的咄咄逼人，唐若琴先是不解，接著是驚駭，最後痛哭起來。
&ldo;你還沒有下定決心說真話?&rdo;石語冷冷地說，似乎沒看見唐若琴近乎哀求的目光。
唐若琴低頭思忖了一陣，終於抬起頭來伸出了手：&ldo;把手機借我用一下。&rdo;
石語將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