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 章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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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覦尚未公然篡位,官號上還延用舊稱。相比之下,對簪纓稱的這聲女君,便耐人尋味得多了。
簪纓身姿秀麗挺拔,坦然受拜。
眼前這些面孔有她熟悉的,也有她未見過的,她著著那身海棠紅衣款步行至殿閣中央,目光篤沉,聲音清朗,對眾人道辛苦。
“先生們久等了,且坐。我今日是來旁聽諸位議事,不必拘束。”
她轉望徐寔,“軍師,城中今下情況如何?”
衛覦聽她開始問政,踱步自去案上挑揀了一卷冊子,漫然翻看起來。
徐寔聽到簪纓第一個問的是自己,心思微轉,挑重要的事稟報。說完後,又笑道:“其實徐某隻管軍政,這些文政,沈,傅二位郎君更清楚些。”
簪纓知道,但徐寔是大司馬帳下的首席軍師,她理當先問事於他。
她的目光這才投轉到沈階身上。
後者斂眸上前一步,對徐寔方才所言作了些補充。
簪纓聽下來,洛陽如今在晉軍的看管下暫且太平,北魏來不及逃逸的宗親與貴族已集中看守,中間門發生過幾次餘黨劫人鬧事,當日便被北府軍圍剿嚴審,是死灰難復燃了。
百姓對於胡人政權的倒臺,倒不如達官貴人們惶惶終日,沒什麼太激烈的反應。
這全賴於徐寔在軍隊攻破城池的次日,緊跟著施行了幾項惠民之策,平頭百姓有吃有喝又不受糟踐,自然沒二話。
每日還有心情熱鬧地議論著簪纓這位“佛子”的風聞逸事。
洛陽門閥還是老一套,又覺得衛觀白和唐子嬰名不正言不順,上趕著投誠掉價,又一邊暗暗和衛崔嵬座下收攬的寒士團體叫勁。
沈階稟事一如既往地條陳縷析,繁簡得當。
簪纓得其大略,點點頭,定睛看看他的臉色,“蹈玉辛苦,到了洛陽也未休息著。”她目光下望,“腕子還是要養,謄寫的事交由底下人便是,葛先生的藥可在按時服用?”
她從一進閣來便問公事,氣度雖謙和平易,卻無喜慍之色。這讓閣中熟識簪纓的人肅然起敬,不敢多作寒暄,初次面見她的人,更不敢多看那張美若仙姝的臉,只覺女君淵雅冰深,不可度量。
這還是女君首次表露出公事外的關懷之色,此語一出,眾人的目光瞬間門齊聚在沈階身上。
唯有沈階心知肚明,女郎對他的態度,與從前那種沒有芥蒂的自己人間門的關心,已有天塹鴻溝之距。
他神色平靜地回道:“謝女君與大司馬關懷,葛神醫妙手,階敢不惜身,藥方皆在按時煎服。”
“那就好。”簪纓點點頭。
“坐下談吧。”這時衛覦撂下手裡的卷宗開腔,目光看過去,將簪纓往上首讓,“你不坐,他們都不敢坐。”
大司馬一說話,閣中的氣氛剎那間門謹肅了幾分。
簪纓顧望四周,“你們坐,我等衛公……”
才說到這裡,閣外傳來一
聲高呼:“囡囡,俺的好大外外,可是回來了!”
簪纓聞聲知人,一縷笑意先攀上眉梢。
她轉身,只見穿著一身花裡胡哨燦金蛇紋錦袍的檀棣大步趕來,他身後因腳力不及沒能佔個頭籌的衛崔嵬,由檀依扶臂相攙,姍姍隨後,也是滿面笑意。
“阿纓見過舅父,舅父這一向可好?”簪纓笑著迎出。
透過舅父,她對上衛公若有深意的笑眼,停頓一下,連聲音都輕幾分,疊手福身:“阿纓見過衛伯伯。”
適時衛覦來到她身邊,聞言,抬眸冷淡地看一眼老頭子,彷彿對方撿著個天大的便宜。
憑空降了一輩的衛崔嵬錯愕一剎後,心頭大暢。
之前衛覦託葛清營給他診脈,葛清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