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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忽略了面上殘留的怏怏病態,有一瞬間秦笙還以為自己碰到的是跌落凡塵的謫仙。
慍色不知怎的消去了大半,擰著的眉也同時舒展開來。
&ldo;姝兒。&rdo;他輕喚了一聲。
藤椅上的女子收回望天的目光,歪頭看向他,神色怪異,像是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又像是已經認識了很久。
半晌,她突然輕輕笑起來:&ldo;在做鬼戲之前,我曾特意挑了一段時間去學唱戲。&rdo;
他正奇怪顏卿為何挑起這個話頭,又聽見她道:&ldo;教我們的師父曾說,戲做久了往往就會看成是自己的,我原來很不相信,可後來慢慢覺得,這話也有些道理。&rdo;
&ldo;畫滿油彩的臉上,開心的時候不能笑,難過的時候不能哭,你須跟著戲路走才能演出觀眾想聽的故事來。以為這已經很讓人難受,沒曾想到更難受的還在後面,開心的時候,你的笑竟是真心的,難過的時候,你的淚竟也無法作假,這整個人啊,居然就連著戲一塊兒活了,平時不演戲的時候呢,則像丟了魂兒一樣,無法再過上正常的日子。&rdo;
&ldo;你說,這樣的人傻不傻?&rdo;她反問他,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一派天真。
秦笙想了一會兒,道:&ldo;入戲是戲子演戲的基本功,然而入戲後是否能很快出戲,或許才是考驗一個戲子的真本事。&rdo;
顏卿發怔,眉目沉靜如秋日的池水。
秦笙將手搭在她瘦削的肩上,溫聲道:&ldo;卿兒在胡思亂想些什麼?&rdo;
池水被石子遽然打亂,顏卿似想起來什麼,秀致的眉突兀一跳,手指撫上眉骨,面色微微發白:&ldo;阿笙,聽旁人說這些桃花都是你當年親手為葉姝栽的,我這樣硬生生把它們給拔了,你不生氣麼?&rdo;
秦笙默然半晌,道:&ldo;不過是幾株桃樹,卿兒不必介懷。再說樹沒了可以重栽,可鬼戲走了就難再請回來了,只要你能幫我替姝兒扛過這段時日,剩下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都由你來做主。&rdo;
顏卿發白的臉這才漸漸漫上血色:&ldo;放心,鬼戲從不食言,我答應阿笙的事,一定會辦到,只是你打算何時讓她回來呢?&rdo;
&ldo;如此便多謝了,&rdo;秦笙遙望天上漂浮的幾許流雲,目光卻有些暗淡,&ldo;可能很快,也可能還要再等些時日,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等到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安排她回來。&rdo;
要離開時,秦笙突然想起了什麼。
&ldo;對了,你如何知道那日會下雨?&rdo;
顏卿勾起唇角:&ldo;你真的想知道?&rdo;
秦笙看著顏卿,沒有發聲。
顏卿指著天空道:&ldo;是它告訴我的。&rdo;
秦笙看著顏卿一臉戲謔神色,便不再問什麼。
走出息蘭苑,秦笙回望了一眼,隱隱約約的翠色枝蔓間,顏卿依舊躺在藤椅上,只是不再望天,面上似乎也生起了笑意。
她曲腿在地上輕輕一蹬,藤椅便隨之輕輕搖了幾搖。
隨後,她頭一仰,索性把書也攤開覆在臉上,彷彿天塌了也不再理會。
青色的裙裾就著搖晃的藤椅來回飄動,她隨遇而安的樣子竟不似凡人,倒像是山野林泉間居住的妖靈,與身後的青磚黛瓦構成了一幅細水長流的畫。
那樣子,使他想起在洛城尋了千百戶最終找到她的時候,她倚在門前聽著他說話,低眉垂眸的樣子顯得漫不經心,不像是聽著什麼要緊事,倒像是聽著東家長西家短的閒言碎語。
&ldo;聞說洛城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