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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打算往琉璃街去淘換東西,剛才沒想起徒宥昊他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可得了人不少東西,人回京後,自己總不能一點禮都不會吧?像什麼樣子?!
賈瑚直覺忽略了向來看重這些禮尚往來的自己第一次收到徒宥昊土儀的時候根本沒想起這回事怪異之處,只是在腦海裡想著徒宥昊會喜歡的東西。
筆墨紙硯,古董字畫,這些東西宮裡就夠多了,外頭的東西再好,還能好過宮裡的?賈瑚心想著,還不如送些日常慣用的,上次送他的腰佩他好像挺喜歡的,這回看看,能不能再找些好東西送他。
賈瑚漫步閒庭走在街上,偶爾見著那家店不錯便往裡去看看,可惜,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還是在一家雅閣看到了一套鈞窯的竹形茶具,釉色鮮亮,形狀完美,想著以徒宥昊好茶的性子,定然喜歡,這才買了下來,算是結束了半天的旅程。
正要啟程回府,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賈瑚忙叫住要趕車的車伕,再度翻身下來,遠遠看著那人走遠,腦海裡揣摩兩下,疾步往另一條走去,果然,到得路口,就見那人正往又走,賈瑚快步疾走,再從另一條路趕了過去,將將看見人笑著跟一眾人匯合,然後幾人一齊,往著另一條街走去。
賈瑚顧不得旁的,悄然尾隨,知道這人身邊,定是有暗衛守著,不敢很靠近,仗著自己熟悉地形,抄著小路很快又趕到了人頭前。索性那邊人是一路逛一路走,優哉遊哉的,不比賈瑚有心一路疾走,否則,賈瑚還真不一定能追上人家。
賈瑚也不等人進到目的地,自己先進了竹怡茶樓——這條街上,這茶樓因為常有書生學子在此處高談闊論,暢聊國事,偶爾還有清貴文官到來,在士林中名氣極大,賈瑚在賭,那一行人的目的地就是此處茶樓,賭對了,他先來一步,事後才不會有人懷疑自己別有目的,賭錯了,那也不過是他運氣不好而已。
而事實是,他今天的運道,果然不錯。
坐在靠牆角的座位上,靜靜喝茶,賈瑚眼角餘光看著那行人低調地連二樓也沒有上,只找了個靠門口靠牆角最不好的位置落座,看著不起眼極了,可賈瑚卻知道,在那個角落,正好,可以看到聽到大堂所有的動靜。
就聽有學子正對邊境遭敵襲之事悲憤交加,拍著桌子大喊朝中武將死絕了,竟無一人領兵追擊來犯之敵:“我朝泱泱大國,竟叫個蠻夷屢次侵擾邊境,夷狄該誅,我朝武將亦該罰。”
有那思想偏激地直說有理:“國家以國孥養著這些武將兵丁,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我朝邊境百姓慘遭掠奪,搶殺,這些兵丁,卻一點用都沒有。滿朝武將,難道就沒一個有用的嗎?”
說著說著,就有些過了頭,有人聽不下去,直說那人只嘴上說得輕巧,半點也不知道國計艱難:“聖上明君,最體恤民情,這些年,雖風調雨順,國內多有豐收,到底還有幾處地方有水災旱情,百姓流離,朝廷開倉賑災,可不是一大筆花費?六七年前,江南洪澇,北方旱災,聖上下旨,三年不稅,這又是好大一筆錢糧損失,如今緩過氣來不過幾年時間,卻還有各處水利、道路、百姓民生需要朝廷開支……國庫沒錢,這仗怎麼打?你道沒糧沒錢,兵丁餓著肚子,就能對敵沙場了嗎?你這不是送人去死嗎?”
“就是,打仗打仗,說的倒是輕巧,我朝幾年前便已撤軍回朝,多少兵丁解甲歸田,這才多少年啊,又要徵召其入伍?家裡父母妻兒怎麼辦?戰場無情,死傷過多又該怎麼辦?聖上不輕起戰亂才是明君所為,體恤百姓之心,可敬可嘆!”
不服氣的自然還不服氣:“那按著你們的意思,邊境那些百姓就不是命了?活該叫外族蠻夷燒殺搶掠,家園被毀,性命難以保障?”
不願開戰的也有自己的理由:“那徵召入伍,那些平頭百姓何辜?刀劍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