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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人好嗎，況且我……”說到這，她忽然頓住，重新看向天空。

就在利威爾以為不會再有下文時，她卻輕輕啟唇。

“……只是忘記了，該怎麼笑罷了。”

忘記了，該如何才能笑出來。

利威爾忽然就有些懂了，那雙眼睛，何以偶爾褪去生氣，只剩下一片死寂。她彷彿對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不在乎，在這個世上，她找不到一種名叫“意義”的東西。她活的並不開心，甚至連活著的意義，都沒有找到。

……這是一個讓人悲傷的結論，利威爾竟然覺得胸口有些發悶……既然，她什麼都無所謂……那麼，他們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而他對於她，又算什麼？

沉默良久，還是庫婭先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說過，“很晚了，該去睡了。”

利威爾也起身，跟著她走進帳篷，鑽進睡袋。鼻尖立刻嗅到了已然熟悉的馨香。

……這些莫名的情緒他現在理不清，也不想理，索性先擱置下來，等到以後自然就清楚了。他閉上眼準備入睡，而身旁的女人忽然湊了過來，抱住了他的一隻手臂，將頭埋進他的肩膀……

利威爾登時渾身僵住，開口竟然有些沙啞，“你……幹什麼？”

衣服裡傳出悶悶的聲音，“……借我一下你的手，一下就好……”

他很快冷靜下來，平穩了呼吸，卻感到了不易覺察的抖動。“你在顫抖？”

“……快睡啦，我冷……”　明天之後會是什麼樣，突然變得有些無法料想，這是她可以汲取的最後一絲安慰……

利威爾將信將疑，但還是任由她抱著，就這樣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庫婭的假期已經結束，兩人回到王都，便各回各處。

利威爾回到家時，三天沒有住人的房子令他難以接受，他迅速地抄起工具進行大掃除。等到整個屋子重新變得光潔起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草草吃過晚飯，他開啟揹包，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歸回原位。等到整個包都被騰空時，利威爾發現他的牙刷不見了。

仔細回想之前的細節，利威爾判斷，應該是庫婭不小心收走了他的牙刷，“嘖，真是蠢女人。”

夜晚的風有些刺骨，吹開了利威爾的窗子竄了進來，剛打掃完水漬還未乾，大面積蒸發使得整個房間陰冷了不少。

利威爾忽然就想起庫婭那溫暖的房間，“看來，今晚不得不再跑一趟了。”

緊閉的窗戶隔絕了呼嘯的冷風，外面溫度似乎又下降了不少，這個冬夜顯得格外肅殺。

似乎又要下雪了。

暖烘烘的房間裡，庫婭坐在桌邊，盯著窗外，眼神空洞。

從團長辦公室出來後，她已經在那裡坐了好幾個小時，右手無意識地把玩著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槍，裝著訊號彈的槍。

餘光掃到一把牙刷，她的眼睛漸漸有了些溫度，像是回憶起了愉快地事情。

……

……黑曜石似的眼睛閃著星子般的點點柔光，眼神十分茫然。白皙的面頰染上兩片潮紅，身體下意識地不安扭動著，企圖在床單上汲取一絲涼意……

……

“……想不到，憲兵團還會管平民的閒事。”

她轉頭，對上了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抱胸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

……利威爾不著痕跡地擋住了庫婭，像是極力隱忍著怒氣，沉聲說道：“誰允許你碰我、的、人、了？”

……

……利威爾輕輕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