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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醫生沒?」容因問,趕忙放下手上的活兒,走過來摸摸她的額頭,「藥呢,沒吃?」
「吃了,剛來就吃了,路上買的。」喬言說,坐定不避開,任容因怎樣,「這點事哪需要去醫院,沒必要,明天就好了。」
容因把手背貼自己額頭上,多對比幾次,確認好像真的不燒了,才舒心些。容因向來周到體貼,接下來也啊咋讓喬言幹活了,拉人到吧檯旁邊坐著休息,喊陽陽接替喬言的位子。
喬言說∶「不影響,沒什麼。」
「你坐這兒點單就成,歇一歇。」容因說,也挺堅持固執。
店員們過來看看,關心老闆,一妹子不知從哪兒摸出體溫計塞給喬言,非讓量一量。喬言趴那兒癱著,不大配合,可最後仍是聽話地量體溫,再喝一包感冒靈。
這事喬言沒告訴家裡,也叮囑容因別跟徐子卿她們講,不然倆長輩必定會火急火燎趕過來,到時候麻煩得很。
其實徐子卿還好,姥姥一定得瞞著,否則老人家成天都提心弔膽,保不準這邊一兩天就痊癒了,姥姥反而會因為擔憂而急出問題。
容因保證∶「放心,不會說。」
感冒到晚上那會兒緩解了不少,頭不暈了,鼻子也通暢了,只是總感覺冷嗖嗖的,穿兩件衣服都不暖和。
喬言借了身容因的外套裹著,最終還是沒能待到下班時間,七點多就提前回去了,到房間裡躺著休息,連晚飯都沒吃。
人一生病就愛亂矯情,喜歡瞎想。
喬言擱心底裡罵了周希雲千百次,縮被子裡捂住全身,越想越不是滋味,蠻不講理地把著涼的原因歸咎到周希雲頭上。
都怪周希雲非要找事,如若不然,喬言昨晚也不會心緒不寧,從而在浴缸裡泡了那麼久,以及夜裡還失眠了。周希雲就是她生來的孽障,每次只要她的生活稍稍安定些了,這人絕對會跳出來作亂,不讓她好過。
喬言很是鬱悶,記起周希雲做過的那些行徑,忍不住窩火,比昨晚還憤懣。
但很快的,她又莫名生出一股無力感,自暴自棄地挺直身子,拉開蒙在頭上的被子,呆呆仰望著天花板。從那天到現在,包括昨晚想了半晚上,她始終沒搞明白,當時自己是如何想的,幹嘛會縱容周希雲亂來。
按理說,就算那時候再怎麼茫然蒙圈,一時無措,可過後也應當立馬掙脫出去才對,而不是被帶著走,傻痴痴摟著周希雲的後頸,坐在對方腿上,直到已成定局了才緩慢給出反應,回神補救。
喬言那時是居高臨下地瞧著周希雲的,雖然看不清對方的眼神,可依然與那人視線相接了許久,皆都默不作聲。
周希雲輕嗅她的臉側,挨挨她,紅唇若有若無擦過她的耳廓。她揚了揚脖子,抬起下巴……
到後面快一發不可收拾了,喬言才遲遲抽離出來,動手打了周希雲,將人推開,趕快失措地脫身。
心事總是反覆無常,那些場景不斷
地閃現。
幾天過去了,不僅忘不掉,反而會時不時記起些許細枝末節。
這樣的經歷就像是受刑,一遍一遍地重複,在神經上拉扯。喬言覺得難堪,又有種不清不楚的感受,一直鬱結著抒發不出去,實在是憋得慌。
天殺的周希雲,都是這人的錯。
喬言擰麻花般裹緊被子,認為對方就是上輩子做的孽,思索良久,打定主意日後不可以再搭理姓周的,再遇到就撤開,先行拉出三米的中間距離。
二號是陽光和煦的晴天,比之前一日更舒適。
感冒好了,不再那般難受。
喬言去了趟商城,還是買一份禮物帶上,選了條領帶準備送給邢遠。
不能真的不準備禮物,該送還是得送。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