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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卿把姥姥送進房間,以為女兒已經歇下了,便輕手輕腳走開,幾步路轉進另一
邊的臥室,不打擾喬言。
而此時的屋子中,喬言冬眠似的裹被窩裡,只露出一個頂著亂糟糟頭髮的腦袋瓜子。她安靜聽著外面的動向,確定親媽回去了才鬆懈些,翻身仰躺外床上舒舒氣兒,伸出光溜的胳膊摸手機,暗搓搓調早起的鬧鐘。
床上的餘溫經久不散,殘留著另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調好鬧鐘,喬言倏地鑽回被子底下,打算藉此悶死沒骨氣的自己。
她如今真是一點原則都沒有了,堅守不住自我。她悄悄鄙夷自己,卻忍不住臉上發燙,控制不了那些身體上的反應。
又值農曆中旬的夜晚了,天上的月亮圓白飽滿,成了漂亮的玉盤,四周的雲層堆疊,不久就將它吃進去,囫圇一口吞掉小半。
喬言軟趴趴倒在那兒,拱拱被子,隆起一小團。
一夜安眠。
晨光接替昏黑,太陽從天際露出一丟丟形狀。
早上,喬言提前爬起來洗了個澡再出門,收拾一番,準時趕到店裡幹活。新的一天又是動力滿滿,美好的時光就此展開。
經過連續一週的吃藥兼保養,喬言嗓子疼啞的症狀得到了好轉,恢復得不算太快,但過程也不是特別遭罪。
既然病痊癒了,週末的兩天自然是喬言輪值守店,把請過的假都補回來。
徐子卿仍舊要求晚上回西井大院,讓至少過完這個週末,怕喬言照顧不了自己。當媽的趁放假煲了一大鍋濃香的湯,特意給女兒補補身子,白天還帶著姥姥外出購物,往清河街小別墅裡塞了一大堆吃的喝的,硬是把關心落到了行動上。
周慧文這週末出差,打飛機去了海南,親自到那邊洽談業務。
周家房子裡又只剩周希雲一個,喬言晚上明目張膽過去,藉口到對面幫考研的那位員工找資料,每次一過去就是兩三個小時。
徐子卿從不懷疑,管都不管喬言,夜裡留個門就成。
那兩天喬言和周希雲都是在書房裡度過的,起初都是正兒八經地看書或工作,各忙各的,互不打擾,到後面才會親近點。
喬言德行不改,愛招惹對方,惹完又不負責,還喜歡把問題甩到周希雲頭上。她換了種方式欺負人,依然惡劣,只有每次發覺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才會示弱裝糊塗求放過。
周希雲捏她臉,她假模假樣喊痛,搞得人家下死手了一般;周希雲抱她坐腿上,還沒做什麼,她不按套路出牌,先湊近有樣學樣地啃對方一口,周希雲讓她閉嘴,她非得哼唧喳喳,當面作對。
兩人還是「死敵」模式,這種時候了都做不到和睦,必須找點不痛快才能進行下去。當然,主要是喬言單方面的找事,周希雲只能由著。
喬言有點不適應,但也不排斥這些。
按以前慣有的模式來說,她倆不該這樣,喬言應當寧死不屈,絕不向其低頭,而周希雲亦該是對她不屑一顧,不把她的各種花招看在眼裡,有時還會損兩句。
說不明白究竟哪裡變了,總之,她倆就像是兩種反應物,本來是極其穩定的,多年不改,但在醉酒的條件下驀地產生了碰撞,從而導致了反應,這陣子生病照顧就如同催化劑,倏然極大地加速了這個過程。
每次面對徐子卿她們時,喬言總心裡發虛,不大自在,尤其是被周希雲剛親完,回家就當場撞上親媽。
徐子卿熬了鍋下火的湯,硬逼著讓喝。徐女士見女兒的嘴巴老是紅潤潤的,以為那是換季導致的上火,還勞心勞力做一些清熱的菜來吃。
喬言哪敢講實話,默默喝湯吃菜,絕不反駁那不是上火了。
隨著兩人關係的推進,以前的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