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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所見他眼中總是透著一股迷茫，今日卻是難得見了幾分清明，霍凝朝他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離開。
一場大雪過了大半個月才算徹底消融，明芙與霍凝的婚期愈發接近，武肅侯府卻在今日辦起了喜事。
府中下人穿著新衣忙忙碌碌，嗩吶吹奏喜樂的聲音不時傳進耳中。
蔣氏暈暈沉沉地躺在榻上，聽著外面的聲音她眼露迷濛，“外頭是什麼聲音？”
身旁嬤嬤道：“府中有喜，應是大爺迎親的隊伍回來了。”
“娶親？”
蔣氏斜了一眼婆子，“你莫不是糊塗了，霍凌怎麼可能娶親？”
“他霍腚的名聲我都傳出去了，誰家姑娘肯嫁給他？”
“再說，我現在才是他的嫡母，我都沒張羅，誰會管他的婚事？”
嬤嬤皺著眉道：“夫人您忘了，大爺的婚事是老爺同宋尚書定下的，府中都張羅了好些天了。”
“什麼我忘了？”
聽著愈發離近了的喜樂，蔣氏猛地起身，“我凇兒今日娶親，這麼大的事，你們還不伺候我裝扮，都愣在這裡做什麼？”
“夫人......”
把頭上抹額扯了下來，蔣氏起身在櫃子翻找，“我的新衣呢？我凇兒娶親你們都不把新衣給我備好，一個個做什麼吃的？”
“夫人，六公子......他......”
“我凇兒怎麼了？”
蔣氏皺著眉，一臉不悅，“做甚又支支吾吾的，有什麼不敢說？可是他又闖禍了？”
“那個小蹄子我早就看著不順眼了，能被凇兒看上是她幾世的福氣，不過被睡了一兩次就尋死覓活的......正好今日府中設宴，你去把她叫來，順帶將霍凌也叫上。”
“呵呵。”
蔣氏捂著唇輕笑一聲，“好歹養了她一場，便是死也要死的有價值些......”
屋中下人聽著蔣氏東一句西一句，神神叨叨摸不著頭兒的話，一個個神情慌張。
“罷了，這件衣裳看著倒也喜慶。”
蔣氏從櫃子中取出一件茜紅色四合如意雲紋的衣裳換上，推門便要出去，走到門口被貼身的嬤嬤攔了下來，“夫人不能走，老爺交代了，夫人身子不爽利，讓夫人安心在屋中休養。”
“我好得很。”
蔣氏不爽地瞪了她一眼，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我怎忘了，還沒梳妝。”
“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梳妝啊。”
跟在蔣氏身後的丫鬟看了頭髮凌亂的蔣氏一眼，隨後又驚恐地看著她身旁的婆子，“夫人......夫人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