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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貴中敏感問道:“將來可以?”
“有沒有將來,”李滿囤意味深長道:“貴中,得看你自己。”
能不能中!
李貴中思索好一刻,方品出李滿囤的言外之意,點頭道:“爹,我明白了!”
他家與岳家門第懸殊,現在忽告訴人他以岳父為師,除了招來攀附岳家的非議外,實無一點益處。
但有了功名,地位就不一樣了,連帶的人口裡的話自然也變了——沒見他姐紅棗今兒連族譜都能上了嗎?
只要他將來能中,李貴中握拳:不說靈位了,想必他給他岳父立衣冠冢都沒人反對!
“你明白了什麼?”李滿囤考究兒子。
李貴中簡明扼要道:“來日方長!”
看兒子沒空口白話,李滿囤老懷暢慰,告訴道:“你能這樣想很好。不過你以你岳父為師的事真一點不露,其實也不好——所謂蛇灰蚓線,伏脈千里。露還是要露一點的!”
“不然,”李滿囤狠抹了把臉後問兒子:“貴中,你還記得今年八月咱們在府城琵琶湖遊船上,船老大講的那個故事吧?”
不是親耳聽聞,李滿囤從未想到就為年前謝尚擱《四書綱要》寫了紅棗名字的緣故,現府城遊船上到處都流傳著“狀元郎懼內如虎,遇花船落荒而逃”的謠言。
作為當事人,李滿囤原想裝路人給女兒女婿辯白,幸而被陳寶及時拉住。
得陳寶耳語告知,李滿囤方知道這謠言竟然是船老大們給花船拉生意的激將手段。即便他表明身份,船家眼下暫時不講了,但事後必會編排出更多故事——初春府試前,陳玉就因為初來乍到沒忍住,跟人打了一架,轉眼就招出了“腐儒茶館遇同好舌戰鬥豔,酸丁街頭憤異己拳掃斯文”的新故事……
因為謝尚的前車之鑑,李滿囤十分擔心將來兒子中了,若一點鋪墊沒有地說以岳父為師,沒得又被人批評被媳婦拿捏。
憶及舊事,李貴中也是一臉地無可奈何——生平頭一回,李貴中知道了什麼叫“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聖人語“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又是多麼地高瞻遠矚。
待聯絡上自身,李貴中趕緊請教:“爹,怎麼露?”
李滿囤提示:“今春,咱們家在村西不是新打了一個院子嗎?”
井水素來講究個常用常新。
打一口好井不容易。吃過挑水辛苦的李滿囤搬出高莊村後捨不得村西宅子裡的甜水井就此荒蕪,便將宅子鑰匙給了李滿園一把以方便族人打水。
這原是多方共贏的好事。偏總有那貪小的,每每見到迴廊下晾曬的枸杞總以為能不為人知地順一把。
李滿囤至今沒聲張是因為不值當——俗話說“抓賊要抓髒”。為一點子枸杞,是他,還是他兒子貴中,丟下書本,跑去村裡鎮日裡守著?
是,他家還有莊僕,但《大慶律》規定:凡奴婢毆家長之緦麻親,杖六十,徒一年;小功,
杖七十,徒一年半;大功,杖八十,徒二年。
總之就是使喚莊僕幹活容易,指望莊僕抓族人裡的賊,則無異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既然不能抓,那就只能忍。李滿囤直忍到前年——他在村西的枸杞地裡打出了井,他和李貴雨、李貴祥兄弟一樣得了塊新宅地,然後今春新建了五間房屋做晾曬枸杞之用。
提到村西新院,李貴中恍然大悟,認同道:“不錯,莊裡除了咱們就只有莊僕,還是村裡人多。”
眼雜。
別的不說,只說那院子緊鄰他堂兄貴雨家,就是天然地天時地利人和。
自打初夏貴祥媳婦有了身孕後,他二叔二嬸不過家常去看望了貴祥媳婦兩回,捎了點家裡雞生的蛋,雨嫂子就作不得,日常盯著大門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