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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特別會來事,見狀立拋棄剛答應雲芮去他院子玩的承諾,挺著小胸脯跟方氏保證道:“婆婆,我們就在屋裡玩,哪兒都不去!”
方氏見狀忍不住好笑,點頭道:“是,你是個好的!”
……
饒是臘月便知謝家封爵,但等親眼見到四頂八人抬的綠呢大轎一溜停放在一門之外,雲意、方氏、成銘、雲敏等人方才直觀感受到什麼叫父紫兒朱,夫榮妻貴,富貴滿門。
《大慶會典》規定除了皇族外只三品以上文官才能乘八人抬的綠呢大轎。
整個大慶朝三品以上的文官屈指可數:似京裡有衍聖公一人、六部尚書、侍郎十八人、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副都御史四人、五寺加翰林院六人,太子詹事府一人——加一塊,正好三十人;地方十三省有左右佈政、左右參政、學政,按察使等七十八人,都轉運鹽使、直隸知府等十來人,再有總督巡撫七八個——總之不過百人左右。
京師地方能坐綠呢轎的百多人無一不是宦海沉浮多年,獨擋一面的朝廷重臣,年歲都已不小,從沒有父子同乘的先例——即便衍聖公家也沒有。
衍聖公承爵歷來都是父死子替,並不另封世子。
似一十出頭就已坐上綠呢大轎,遍觀一個大慶朝,除了皇族外,就數謝尚獨一份。
看到謝尚從大轎下來,一張原本就粉粉白白的年輕臉面因為身上蔚藍色羽紗斗篷的映襯而愈賽梅桃,眾人不免都有一刻的怔愣。
似雲意,他和謝子安同歲,過了年都是四十九。先科考時雲意的名次還是一甲,遠在謝子安之前——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當年的雲意也曾春風得意。
沒想十三年過去,不說謝子安已是超品誠意伯兼署理山東的佈政,就是年輕的外甥謝尚也已連中六元,封了超品伯世子,坐上了綠呢大轎——反觀他自己,雲意嘆息,卻還在五品蹉跎。
盛衰各有時,立身苦不早。
前人這一句《回車駕言邁》真是道破了他半身境遇——不過前事已矣不可追,往後他當如何才能“奄忽隨物化,榮名以為寶”呢?
幾人中修養最好的雲意尚且觸景生嘆,長了謝尚兩歲,至今還只是秀才的成銘內心裡的豔羨更不必說——他連四人官轎都未曾坐過,今兒上門還是騾車。
謝尚,成銘暗想:少年成名,連中六元,他這輩子是拍馬追不上了。但謝家姑父謝子安,卻是三十六歲入仕,厚積薄發,後來居上。
他今年不過一十六,離三十六還有十年,倒也不必妄自菲薄,現在發憤還來得及……
對於方氏而言,謝尚原就是她早年相中的女婿。當下感慨無非是老生重談:女兒沒福,錯過了絕世好姻緣……
因為陳年舊事,一直以來雲敏都有意無意地避著謝尚。但今日因為一直盯著綠呢大轎的關係雲敏卻是正眼直視到了謝尚。
三年前科舉破記錄的連中六元,帶給謝尚的除了功名利祿,還有個人自信心的絕對提升——經此六考,謝尚意識到所謂的規則其實可以改變。
比如他縣試、秋試、會試時的考官都是他爹的學生、好友、座師。這依通常的避嫌規則,他們都不當取他為頭名。
實際裡,不當卻是當了,只能說明他文章確實做得好,確實高於同儕,當得起天下公論。
不取反是徇私。
由此可見,規則之外還有公道。
所以,謝尚以為:往後只要他實力夠強,站得住公道,那麼所謂規則就束縛不住他,他即獲得道與自由。
相反,若被規則所束縛,則說明他還不夠強,還需多加努力。
去歲臘八弘德帝破文官不封爵的先例加封他爹謝子安為誠意伯,他為伯世子更是坐實了謝尚這種實力可破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