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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地位擺在這兒,又不是那真的娶不上媳婦的人家,老友閒聚,偶然說道,隨嘆兩句難倒還罷了,若只一味喋喋,不說叫人看低,傳到御史耳裡,少不得被參一個驕縱無狀,有失官體,反是得不償失。
由此謝子安說完便住了嘴,周文方點點頭,也沒再追問,而是端起茶杯招呼道:“子安,你嚐嚐這個茶,怎麼樣?”
於是所有人喝茶,連才剛八歲的孟筤也小大人樣地以標準地手法端起茶杯,揭開杯蓋,低頭聞香……
生為長兄,孟笎喝茶的風姿不用說,必也是好的。不過當下孟笎卻無心喝茶。
自那年他爹因為他娘給他妹竹君裹腳掀翻了飯桌後,孟笎便每嘗地見他娘為他妹的親事煩心。
而他爹的安慰每次都只一句:“放心吧!但有我和她三個哥哥在,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由此少年老成,自覺該為父母分憂的的孟笎每每聽到有人議親,就免不了給他妹子打算一回。
所以剛聽謝子安提謝奕的親事,孟笎便心裡一動,立刻想到他妹竹君今年十一,年歲正與謝奕相當。
自古議婚首議門第,孟笎習慣性地推想:論門第,他孟家京師百年詩纓簪禮之族,原高了謝家一頭。他妹,孟氏嫡長女適謝氏嫡次子可謂下嫁。
現謝家封了伯爵,雖說時日尚短,根基未壯,但名望日盛,勢不可擋,假以時日,必也是冠冕豪族。由此他妹作配謝奕已算門當戶對。
其二,婚姻歷來都是締結兩姓之好。謝孟兩族——他爹孟氏族長,與謝氏族長謝伯爺原為同榜進士,這小輩議親在公義上便算世交。
再就是私誼。他爹早年固然跟謝伯爺不親近、不來往。但看過去三年他爹能無視謝尚肖似其父謝伯爺的一張臉而家常的對謝尚美有讚譽,想來私心內裡其實也沒特別厭煩謝伯爺。
謝奕為謝尚的弟弟,早年在周爺爺這裡見過,印象裡相貌肖似謝伯爺、謝狀元,形容可謂上乘。
過去幾年,雖說沒見,但以謝家能教養出謝尚的家教看,謝奕的學問必也是大差不差。如此有才有貌,有家世,謝奕已是一等的女婿人選。想來他爹也不反對招他當女婿。
至於謝伯爺,早年雖說也不好親近,但看他今兒與他兄弟見面禮、說話的樣子,也不似早年那種恨不能撇他一家子越遠越好的形容——這其中緣由雖未可知,但與他爹修好的意思卻是無誤。
他妹和謝奕這門親說不準還真能議!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想。能不能成還得家去後聽他孃的口氣……
謝尚眼裡他爹謝子安一直都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話即出口,則必有行動。
比如當年他的婚事,他雖至今不知他爹啥時候替他看定了紅棗,但從他爹六月初十往李家吃李貴中的洗三酒提婚開始,到六月二十六訂婚放小定止,前後不過半月功夫。
先關於奕兒的親事,他爹給他爺的口徑原是奕兒紅鸞未動,不宜早娶。
所以,謝尚品著清茶沉思:剛他爹為何又再提起奕兒的親事?
難不成他爹替奕兒看中的媳婦是在座的周掌院、元師傅和孟世伯家的姑娘?
如果是,會是誰呢?
元師傅肯定不是。元師傅膝下只一個女兒,且已定了親。
周師傅跟前現有兩個孫女,都才八九歲的年齡,想必都還未定親,再就是孟世伯好像還有個女兒,就不知年歲和定沒定親——品茶間隙,謝尚看抬眼看到對面孟笎手邊茶几上的紅匣子豁然開朗:以他爹新年頭上一貫不與外人財物的脾性,若非看上孟家姑娘給奕兒當媳婦,哪可能如此破財籠絡?
原來他爹已替奕兒相中了孟家姑娘!
不對,望著對面一排四張椅子上的孟家父子,謝尚糾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