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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渭水終於恢復平靜的時候,姜維的信使也終於騎著快馬來到中軍帳。由於陽群部沒有電臺,所以來送信的信使需要在沿途注意不要被魏軍發現,需要極為機靈。
事實上這幾名信使甚至是穿著魏軍的軍服靠近的,險些被外圍警戒的漢軍士兵當成探子,好在信使們終究早有準備,一看到漢軍的動向就立即停馬然後舉起白旗,在確認對方確實是漢軍後立即開始扯掉身上的魏軍外衣,露出裡面的漢軍衣服。
被確認過身份後,這批信使所帶來的信被迅速送到諸葛亮面前,而他們路上的見聞同樣被匯總起來,作為軍情判斷。
“安定郡已被攻下,魏軍在當地果然沒有什麼駐軍,顯然之前與我們交戰的魏軍是集結了整個長安地區的外軍和各郡駐軍了。”
坐在臨時搭建的中軍大帳中,諸葛亮指向輿圖,為各個將領做部署,
“如今魏軍已經撤向郿縣,據探子來報,當地魏軍正在分批撤往東邊,想必是去往長安,此外陽群部信使來送信的路上看到汧縣的魏軍有動向,其同樣在往東南方向移動,沿途還有燒燬農田的舉動。”
最後一句話讓帳內的將軍們互相看了一眼,不過誰都沒有說話。
“魏軍這是想堅壁清野。“趙雲瞥見丞相眉間細紋,便把丞相的潛臺詞說了出來,“只是不知道如此一來,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有的將領聽到這句話露出憐憫的神色,也有的人面色未變,顯然是覺得打仗的時候這種事情非常正常。
楊儀更是直接開口:“若是如此,怕是這右扶風要災民遍地了,我軍若是攻打長安,怕是路上也要提防災民餓極了來搶糧。恐怕這也是魏軍的算計之內。”
楊儀的話也是許多將領擔心的事情,畢竟原本的作戰計劃中,漢軍便希望先在渭水道擊潰魏軍主力,然後佔據右扶風和左馮翊,再遷來一些民夫與當地民眾一起勞作耕田,復刻昔日涼州的成功經驗,一面圍困長安一面阻塞來自潼關(洛陽方向)和武關(宛城方向)的魏軍援軍,最後光復整個長安。
結果渭水道一戰,魏軍統帥壯士斷腕,在頹勢沒有明顯出現的時候就果斷丟下斷後部隊逃跑,夏侯霸帶領的驍騎營士兵遠遠牽制追擊部隊,每當漢軍追擊魏軍主力的時候對方就表現出要偷襲的模樣,最後馬岱不得不匯聚追擊部隊中的騎兵,與其進行對峙,這當然讓夏侯霸喪失了威懾性,但是也讓追擊部隊的速度減緩了不少,沒能給魏軍帶來足夠沉重的打擊。
根據抓獲的俘虜和對前不久殺傷的魏軍的清點,漢軍判斷目前對魏軍殺傷在一萬五千人左右,還有四萬多的俘虜,另外還有數量不詳的在水攻中被沖走的魏軍。考慮到魏軍在渭水道駐軍為十七萬(詢問俘虜得知),楊儀認為逃走的魏軍大約在十萬左右。
再考慮到長安地區的守軍並沒有遭遇損失,再加上郿縣的三萬魏軍,長安地區依然能拼湊出十五六萬魏軍來,這個數量已經超出了漢軍主力和偏師加起來的總和,就是讓漢中的吳懿部也前來支援也無法抹平其中的差距。
像楊儀這種老成持重的已經在考慮是不是帶著俘虜退回涼州了——目前漢軍一年強過一年,根據此前魏國民夫改造的進度,他有信心在一年之內就讓這些俘虜也變成熱愛大漢的民夫,而以前的民夫則可以轉化為輔兵,原本的輔兵在大漢自己的訓練和後世郎君們的支援可以迅速轉化成更精銳的戰兵,只要一年的時間,漢軍就可以再擴軍五萬。
而魏延關心的是能不能趁著魏軍還在郿縣逗留了一部分的時候繼續追擊——一旦出了渭水道,司隸就沒有天險可守,全都是大平原,外圍的隴山山脈、秦嶺山脈以及各類關卡都無法阻擋內部的敵人,反而會阻斷魏軍逃走的路線,如果能在郿縣再吃掉五萬魏軍,那麼長安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