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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老祖宗一直想往沈溪石府上塞人,但是總被沈溪石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這一回人還在病中,他沈家人難道還做不成這一窩奴僕的主?
是以沈維這一回來,看都沒看許伯一眼,翻著茶碗,有一句沒一句地道:&ldo;老祖宗讓送來照顧三哥的,你好生安頓一下。三哥自來孝順,若他知道你們偷奸耍滑、陽奉陰違,辜負了老祖宗的好意,怕是要不依的!&rdo;
許伯點頭應下,當著沈維的面將四人都派了輕鬆的活計,都是在沈溪石跟前的活,有熬藥的,有餵藥的,餵水的,還有幫忙擦身換衣物的,沈維見這老匹夫這回這般識趣,心裡越發有了數,起身道:&ldo;也不知道三哥怎樣了,你帶我去看看!&rdo;
許伯面無表情:&ldo;我家主子沒說要見二公子,老奴不敢擅專!&rdo;
沈維見這老東西骨頭又硬了起來,也沒再得寸進尺,這一趟他的任務就是把人帶過來,若是再鬧下去,得不償失就麻煩了!
色厲內荏地呵斥道:&ldo;行,看三哥起來了,怎麼收拾你們!&rdo;
看著沈維出了大門,裴寂不由啐了一口唾沫,&ldo;什麼狗雜種,也敢往府上來橫!&rdo;
許伯瞥了他一眼,叮囑道:&ldo;相爺不醒,你我都要小心警惕些,萬不要在這關頭惹是非!去,將那四人捆起來,扔在柴房!&rdo;
&ldo;哎!我這就去!&rdo;
許伯望著裴寂興沖沖的背影,不由暗嘆了一口氣,主子已經睡了三天了,若是還不醒,還不知道要生出什麼事端來。
今天明遠伯府來送女使,不過是試試府裡的態度,要是再過兩天不醒,那邊的老太婆怕是得帶著家眷住進來了!
顧言傾自那夜回來後,便將沈溪石拋在了腦後,整日裡鑽研著幾味香藥,在小院兒裡足不出戶兩天,第三天一早出去買菜的藿兒回來,笑呵呵地道:&ldo;主子,奴婢剛剛在汴河大街上看到好多郎中大夫往沈府去,說是沈樞相病了,睡了兩天都沒醒呢,官家都急了。&rdo;
&ldo;知道是什麼病嗎?&rdo;
藿兒搖頭,&ldo;不知道,應該有點麻煩吧,說昨天太醫局的院首帶著好幾個太醫去會診呢,人還沒醒,沈府的人急的都找汴京城的郎中們去看了,怕是死馬當活馬醫呢!&rdo;
顧言傾端著茶碗的手忽地一抖,水波蓮紋的茶碗碎成了七八塊兒,茶水灑在了顧言傾繡著海棠花的薑黃色羅裙上。
藿兒忙放下了手中的菜跑了過來,&ldo;哎呀,主子!&rdo;
顧言傾胡亂地用手中的絹帕擦了一下,搖頭道:&ldo;沒事!&rdo;
藿兒急道:&ldo;奴婢剛燒沸的水,還能沒事?您趕緊換一身衣服吧,怕是身上寒氣重,一時沒緩過勁來呢!&rdo;
藿兒說著,就扶了自家主子去內廂房,顧言傾道:&ldo;你去把外間清掃一下,我自己換!&rdo;
藿兒只得出去,等關上了廂房門,總覺得自家主子這兩天怪怪的,失了魂一樣。
顧言傾將外裙脫了下來,已經濕透了,群面上的水還有些燙手,大腿上紅了一片。
顧言傾開啟了壁櫥,在花花綠綠的裙間,眼睛不自主地找到了那一夜穿的月白色湘裙,猛然間想起,她那天穿的一身月白色,月光又暗,她為了脫身,還喊了一句:&ldo;我是厲鬼!&rdo;
一心希望沈溪石將她當做鬼魅,難道他真是被自己裝的鬼嚇的?
這一念頭剛冒出來便被顧言傾毫不猶疑地否決了,即便整個汴京城的人都怕鬼,他沈溪石也不會怕!
可是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