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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臺階，便下吧。難不成真要鬧到和離的地步，在孃家住一輩子呀?&rdo;
蘇虞微微怔愣。和離?似乎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也不曾想過要和離，不過是氣到頭上隨口說說。
陸錦姝又道：&ldo;瞧你這樣子也知你不願和離，你心裡分明也有他，且份量不輕，卻是不知為何不願接納他。&rdo;
蘇虞梗塞難言：&ldo;我……&rdo;
陸錦姝輕眯了下眼，又接著道：&ldo;有時候我總覺得你好像同我們隔著點什麼，分明是在一處用膳嘮嗑，卻好像同我們不在一處。有時候又覺得你不像是將將十六歲，好像活了很多年似的，顰也罷笑也罷，都輕輕的，淡淡的，整個人都淡極了，一點兒也不像個十六歲的小娘子。&rdo;
蘇虞心裡一跳。她這嫂嫂當真是心思極敏感之人。
陸錦姝站得有些累了，小腹日漸隆起，體力便愈發不支，她攙著侍女的手，換了個姿勢，又道：&ldo;可你和王爺在一處便大不相同了。會橫眉瞪眼，會厲喝冷斥，會很用勁地皺眉……即便是冷著臉不說話也覺得你整個人都生動極了。你同他吵架的時候，才像個十六歲的、與夫君鬧了脾氣又不肯服軟的小娘子。&rdo;
蘇虞聞言，發起怔來。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便幼稚得像個小姑娘嗎?
陸錦姝在她手背上輕怕了拍，道：&ldo;你好好想想吧，別叫他等急了，翻了臉又難哄。嫂嫂累了，便先回去了。&rdo;
蘇虞怔怔地，握了握手心。陸錦姝攙著侍女的手轉身離去，蘇虞回神，趕忙道了句：&ldo;嫂嫂慢走。&rdo;
陸錦姝擺了擺手，留下蘇虞在原地又發起怔來。
……
是夜，宵禁前，蘇虞收拾好東西，把衛霄臨終前贈她的玉佩放進她閨閣裡的那臺黃花梨梳妝檯的屜子裡。
臨行前，她回頭望了眼夜色裡的灼華院。
便將那玉佩同她少女時期的綺夢一起埋葬在記憶深處吧。
須臾後，蘇虞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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