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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室走去。
脫下酒吧的黑領結襯衫制服,你換回t恤與薄外套,突然發現兜裡的手機正鍥而不捨地震動著,已有三個未接來電,而新的來電正跳躍在螢幕上。
那是一個沒有備註的手機號,號碼的地區歸屬是你的家鄉。
你垂下眼簾盯著螢幕,心裡並不意外。
自從在謝問東辦公室外面遇到那位親戚後,你便時刻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你想象著她迫不及待地向你的父母告狀,控訴你如何如何毀了她兒子的前途。她會添油加醋地描述你的冷漠與罪行,請求你的父母將審判的利刃對準這位不忠不孝的逆子。
獲得你的聯絡方式並非難事,只要多觀察多打聽,送一點禮,保潔阿姨,不熟的同事,大門保安,都可以是洩露資訊的源頭。進而再摸清你上班的公司、你的行蹤,快遞盒子上的收件人與聯絡方式,假裝遠房親戚去詢問單位的某個同事,在現代社會,想獲得一個人的聯絡方式,太簡單了。在這個資訊全球化的時代,一切都是透明的。
震動超過三十秒,電話再一次自動結束通話。
你早就在等待著這個電話,可當它切切實實來了,你卻仍然無法平靜。
過往的回憶如浪潮將你掀翻,你像冰天雪地裡受凍的旅人一般全身顫抖。你的手指抖得拉不開更衣室的門,脊柱抖得無法支撐身體,你只好背靠著牆壁滑坐在地,掏出了鑰匙串上的一枚小鋼片,那是小區的電梯卡。
你撩起衣袖,將小鋼片的尖角抵在手臂上,略微用力,鮮血便伴隨著刺痛從小小的洞口滲了出來。你神情冷靜地轉動小鋼片,讓它在皮肉中刺穿擰動,出血部位變大了。
顫抖終於停止,此時,你的手指穩定得堪比拿著手術刀的醫生。
你隨意地用紙巾擦乾血跡,將螢幕仍在閃動的手機調為靜音模式,放入衣兜。然後站起身來,推開了更衣室的門,穿過長長的昏暗走廊,回到了燈火華麗的前廳。
謝問東正站在吧檯前,他顯然是覺察出你用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便問:“怎麼了?”
你微笑著說:“我發小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週末打遊戲。”
謝問東便不再問,只道:“我送你回家。”
夏季的夜晚,你總是習慣喝一點加玫瑰糖漿與冰塊的朗姆酒,在微醺的狀態下調酒。微醺能讓你的動作與思緒變慢,更紮實到位地完成每一步驟。謝問東知道你的這個習慣,便總是等你到最後,送你回家。
你說:“謝謝。”
他拉開車門讓你上車,你坐在副駕,坐下後繃緊的牛仔褲輕易地勾勒出手機的形狀,它發燙地貼著你的大腿。雖然開了靜音模式,可不用去看,你便知道那個號碼仍在瘋狂跳動。她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暴君與瘋子,你在三年前就已知道。
“謝兄。”你偏頭看他,握住他掛擋的手腕,一觸即放。你的語氣又輕又軟,低低地像在懇求,“可以開慢些麼。”
謝問東笑了一下:“本想說快些送你回家休息。”
你說:“下過雨,路滑。”
拉薩的雨季,總是淅淅瀝瀝地下雨,一陣雨一陣晴,傍晚時分下了一場雨,現在路面只剩一點點水痕,可你想不到更好的藉口了。
所幸他依了你,以三十碼的速度行駛在夜間的車道上。
可速度再慢也有到達的時刻,車子停在樓下,你又開始神經質地顫抖。其實你一路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