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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是將他體內頑強的病灶一點一滴袪除,陳年積累而成的內傷無狀卻可怖,如今已無隱憂。
她一臉愉悅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兒,邊收拾銀針和藥箱,未察覺在榻上的男人注視的目光。
皇上御賜的這座宅第,蕭陌之前回來住的次數不超過五根手指頭,且每次停留不過十日便又趕回北境,以往總覺得宅子空闊、寢居太大,畢竟他這個主子長年在北境打仗,老羅總管負責打理府中一切,僕婢也僅招了少少幾人。
但自從他有了媳婦兒,這宅子裡有了當家主母,就各種的不一樣。
鮮活。
對。若簡單來說,就是「鮮活」二字。
他不動聲色環顧了眼寢居間,角落多出一座黃楊木鑲青玉的折屏,屏後空間可用來換衣,屏上搭著兩件男款披風,方便他出門時拿取。
折屏旁邊擺著女子梳妝檯,紅木臺上架著磨得發亮的銅鏡,更有大大小小雕工細緻的妝盒、飾物盒,臨窗邊則多出一張烏木藤面的羅漢床,床上堆著兩顆大迎枕,還有箱籠、箱櫃、方角櫃,甚至添了一整組煮茶用的茶几和茶具,連八角陶爐都備上。
如同北境的行軍大都統府,僅被她住進短短几日,氛圍便不同,這座定遠侯府亦是如此。
正因為有她的「侵門踏戶」,宅子中的各處宛如翻出一片勃勃生機,連府裡做事的人都變得很不一樣,尤其是老羅叔,見到他就是笑,好像他幹了什麼好事,嘉惠到無數人似的,他其實沒做什麼,只是……成親了。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妾身報恩大功告成,我也得對自個兒道聲恭喜呢。」收拾好器具的喬倚嫣坐回榻上,玩笑話才道完,伸手就想撥開他披掛在肩的雪白中衣去察看他背上狀態。
「侯爺的鞭痕和烙痕與清怡長公主臉上的毒傷不同,治法自是不同,長公主直接換府,侯爺嘛……」她嘻笑了聲。「妾身好像對『把香膏抹在侯爺身上,再壓著你慢慢推拿揉捏』這樣的活兒上癮了,欸,怎麼辦才好?都捨不得把疤除得太快太乾淨。」
秀腕驀地落進蕭陌的掌握裡,她低呼了聲,天旋地轉的,人已被他拖去困在身下。
「別理那些疤,我們躺著……說會兒話。」他體格高大精實,怕壓壞她,遂側身臥下,一臂將她撈進懷裡,讓她的背貼在他胸前。
「好。」喬倚嫣柔聲回應,乖乖不動。
結果說要「躺著說會兒話」的蕭陌管殺不管埋似的,都摟著人躺下了竟不言語。
喬倚嫣不知他內心起伏,但夫妻倆若要聊天,她話題可多了去,遂笑道——
「三日後待清怡長公主臉容大好,太后的意思是要辦一場賞花宴,廣邀皇親國戚與世家勳貴們前來與會,說是賞花,其實是想造一個讓長公主在眾人面前亮相的好時機,而長公主竟向太后提說,她想將皇家的賞花宴辦在咱們府中。」
她背後的男人低應一聲,一會兒才低幽道:「長公主與你頗為投契,你對她所做的,恩同再造,將太后的賞花宴移到定遠侯府,她是想替你長臉面。」
喬倚嫣細細打了個呵欠,覺得她家侯爺長指下意識在她小臂上撓來擦去,擦得她好舒服呀。
「嗯……長公主是個好脾氣的,是個勇敢又惹人憐愛的小東西哩,第一次把傷容現給我瞧時,她眸中有懼,怕嚇著我也怕我傷著她似的,她硬撐著都快哭了,我瞧著也想哭……很心疼的……」
蕭陌薄唇抿成繃繃的一線,突然不太痛快,竟是……不喜她去心疼誰,這彷佛是「獨佔慾」的心緒是何時生成?
懷裡的她仍輕聲喃喃。「太后收我當義女的事,也將一併在賞花宴上對外公開,再來……應該就輪到景春蕭氏……呵呵,妾身很期待見到那些人……」
侯爺別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