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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紅著臉向前道謝。
她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儒雅俊逸的男子,打他一進門,她就全讓他佔滿了心思。現下小二竟送來了他給的銀兩,而且還是一筆大數目,教她怎不又驚又羞?
“你這曲子能再唱一遍嗎?”白定樵抬眼看了這唱曲的姑娘,輕聲的說。
“公子怎地偏愛這曲?難道是為情所苦?”唱曲的姑娘好奇的間。難道眼前這般風采的男子也會為情所苦?
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般好運卻又不懂惜福?
“這曲子是我見她時她唱的歌,那也是個陣陣寒鴉飛影亂的時刻。”白定樵勾起一抹失落的笑容,眼睛仍望著那唱曲的姑娘,眼光卻已不知落在何方。
若思念有羽翼,此刻他已在千里之外。
唱由的姑娘嘆了一口氣,看來這俊逸男子是個少見的痴情種,只可惜他的心已係上了紅線。
她起身迴轉自己的位置,對著拉二胡的師傅點了點頭,又開口唱起了那“衰柳”,只是這一次不只是為了那多情男子的要求,也是為了自己“百轉千回,苦要情絲斷”。
白定樵閉上眼,讓自己的思緒隨著歌聲回到了那初相遇的地方,一切歷歷在目,恍若昨天。
這世間真有一眼註定一生的愛戀?
他不信的,可卻又不得不信。只因他的情早已覆水難收的灑落,無一絲挽留的餘地。而可笑的是,那佳人或許只是他夢中的一抹倩影。
天涯茫茫,他又能去何處尋覓?眾人皆笑他痴狂,可又有誰能明白他一腔深情只為那夢中的一瞥。只是五年了,足足五年了,他到底還要尋覓多久,抑或那永遠只是他心中的一抹影子?
他輕啜了一口微冷了的龍井,嚴寒時分,茶也冷得快,可他的心呢?若他的心也能在這冷冽中冷然,或許他也就不用這般的輕狂了,不是嗎?
他無趣的抬眼一掃,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像是平地一聲響雷從天降,他竟整個人跳了起來。
是她!?他那夢中的人兒!?
他連忙由懷中掏出一錠的元寶丟在桌上後,便飛身由二樓的窗臺一躍而下。
可是人兒呢?
除了四周圍著他的驚異眼光外,哪有那人兒的蹤影?
難道這又只是他的想象而已?
寒竹不明白雷翔宇帶她來這兒的用意,但她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真的是美得令她心醉。
一抹翠竹倚碧水,三方淨雪覆皓天。這一方園地竟似世外桃源,美得幽然清絕。
同樣是白雪清竹,可這渾然天成的世界,硬是比那人工築成的庭園多了一份自得。
她總愛在滿是竹子的盼翠園流連,每每也總以為在這純然由竹子所構成的庭園裡,青竹才能顯出出世的高潔。但是這一方入世的碧翠,卻獨獨傲然於天地之間,更顯出青竹傲霜雪的冷然。
“我說過你一定會喜歡這兒的呢!”
雷翔宇一看到她那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卻又掩不住眼中一抹讚歎的神采,心中不覺盪出一片溫柔。其實這兒是他在前些日子隨便走走,不經意發覺的一方淨土。初見時,他就直覺得她一定會喜歡這個地方,只是那時的他還在“反常”,而且也沒有興趣和她牽扯上什麼關係。
“原來眼光狹隘的是我。”寒竹喃喃的低語。
這麼多年,她以為冷然的面對一切才是最好的,可這兒的竹子卻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就像那盼翠園中的竹子,將自己與外界隔絕起來。
自從她唯一的叛逆——那一次逃家後,她一直記得他對她說過的“太在意別人生活永遠不可能快樂”,是以她學著冷冷的淡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並不去在意別人對她冷然的看法。
可是今天她才發現,他所說的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