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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明鏡似的,知道孫擎風怕自己不願飲血練功,只要找到機會,必會想法勸說,這番話真假參半,不可盡信。
然而,他轉念一想,兩人逃到杏花溝的那個夜晚,孫擎風的體內,似乎真有一股陰邪鬼氣在沖向外撞。那日,孫擎風疲累至極,未曾練功。
難道,孫擎風真被惡鬼剜了心?若真如此,實在可憐。金麟兒二話不說,當即跟孫擎風並排打坐,全神運功。
許是受了驚嚇,當天夜裡,金麟兒忽然開始發熱。
相處一年多,兩人都沒曾生過病。
孫擎風起先沒反應過來,以為天氣漸暖,是鋪蓋太厚,把金麟兒焐著了。他從聽雪泉裡提來一桶冷水,沾濕布巾給金麟兒擦汗,想著把他弄冷就好。
不料,金麟兒不僅沒有好轉,竟開始說胡話,抱著他喊爹。
孫擎風又陷入了初相遇時的手足無措,頹喪地坐在床邊,盯著金麟兒看。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刻,他想到的不是&ldo;若他死了,我斷然活不成&rdo;,而是&ldo;若他死了,我活著做甚?&rdo;
這想法突如其來、莫名其妙,把孫擎風嚇得腦海空白。他不敢再想下去,連忙用鋪蓋被裹著金麟兒,一腳踹碎擋道的小方桌,踢開大門、衝出石屋,闖入如墨的黑夜,一口氣跑了三十里地。
天邊泛起魚肚白,孫擎風終於趕到離杏花溝最近的一個小鎮,沿街拍打藥堂大門。
時辰尚早,大夫開門時睡眼惺忪,看清滿臉陰雲的孫擎風,險些嚇得魂飛魄散,以為遇上了打劫的山匪。等他弄清楚孫擎風不是山匪,好容易才放下心來,聽其描述則再度緊張起來,以為金麟兒已經病的快要死了。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那大夫查明病因,實在哭笑不得。
原來,金麟兒只是吹風受涼,還是最輕微的情況,不用吃藥,好生休養幾日便能好。
見孫擎風似乎很不放心,大夫決定給金麟兒扎針,讓他快些康復。
邊城小鎮,百姓們多是滿身風沙,孫擎風和金麟兒身上,連半分煙火氣都沒有。大夫對這兩人感到新奇,又看孫擎風緊張得很,替金麟兒扎針時,不住拉著他閒聊。
別看孫擎風脾氣暴躁,只要他想,待人接物仍能做到有禮有節。此刻,他懸著的心放下一半,不住地向大夫道歉,真心感謝大夫施救,態度比平常更加謙和三分。
兩人聊開了以後,孫擎風趁機問了許多問題,濃眉緊擰,邊聽邊點頭默記。若手邊有筆墨紙硯,他只怕是要當場寫出一本《孫護法育兒經》來的。
大夫見孫擎風聽得全神貫注,將問題逐個答來,甚感暢快。末了,他還誇獎金麟兒生得好看,將來必然跟孫擎風一樣英俊,是把他們誤認成了一對父子。
孫擎風聽到這話,不由一怔。
他修煉《金相神功》,常年獨居白海雪原,性子孤傲陰鬱,脾氣暴躁易怒,行事頗不循常理。這麼些年,除了性命相連的金光教執印人,他不曾有過什麼朋友。
金麟兒天性純良,性格開朗,不像常人那般敵視孫擎風,給他陪伴,目光總放在他身上,聽他說什麼都覺有趣,見他做什麼都覺得很好,事事為他考慮,發自肺腑地對他好。
兩人之間,既有命運的聯結,又有過命的交情。
此時此刻,孫擎風心中忽而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責任與使命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再是簡單地活著,無趣地等死,而是要帶著金麟兒,陪他走過他不得不踏上的艱難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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