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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皇貴妃這次受傷非同小可,吳太醫、江太醫、季太醫、陶太醫等人輪番去承瑞宮診病,都說是刺破了脾臟的刀傷。因著當時眾人沒反應過來貽誤了治療的時機,流的血太多,大隆又沒有掌握後世才有的輸血術,只能每日給敏皇貴妃進補大量補血的藥膳,然後用紗布裹著傷處防止流更多血,僅此而已,在這種落後的療法下,敏皇貴妃能活多久,怕只是時間問題。
敏皇貴妃每天高燒不退,每天都昏昏沉沉的,為數不多能吃下的東西堅持不了一會又都會吐出來,苦澀的湯藥只能壓住舌頭灌下去。加上因為腹部的傷口穿不了層疊的衣服,便只能穿一件寬大的布袍,因而沒有一點皇貴妃的威嚴與氣派,倒像是快要謝世的老婦。
“唉,何氏也是命途多舛、多災多難的,先是涵兒落水被嚇得在床上躺了月餘,現在自己又出了這檔非同小可的事,難道是上天不願意讓她做皇后麼?”太后也去承瑞宮看了她幾次,每每翻閱許多太醫一起撰寫的脈案都是一臉愁容,“不是哀家咒她,她怕不是活不到當皇后了。咱們的皇帝如今可是一點旨意都沒有。”
“太后,皇上也派人來看皇貴妃娘娘了,只是如今澤拉罕國催得甚急,您也不是不知道。”松鶴徐徐勸道,“況且皇貴妃如今就算是讓人抬著也完成不了封后大典,倒不如靜心調養著,一切等身子好了還來得及補上。”
縱然情況兇險,皇帝也無暇顧及,因為他正絞盡腦汁想辦法應付赫爾大汗——二公主現在成了大隆的罪奴,若是讓她逃脫懲罰繼續嫁到澤拉罕國,敏皇貴妃的族親肯定會沸反盈天地鬧事,可囚禁二公主,到底也是毀了跟澤拉罕國的盟約。皇帝只能退而求其次,翻遍了玉牒,才找到合適的人選,便是自己的族弟邕王的女兒成宜郡主。赫爾大汗見皇室公主變成了郡主,自然是不樂意的,便提出要加更多的陪嫁,皇帝負擔起來自然更吃力。
“皇上,您都對著赫爾大汗的來信坐了一上午了,微臣看著著實憂心,興許還有別的辦法,還請皇上愛惜龍體。”皇帝抬起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見是輔政大臣盧恆和審察司副提督錢允航進來,便不耐煩道,“都勸朕要保重,可你們誰能給朕想出來辦法?你們一個一個都幫不上忙,可不要朕自己操心?”
錢允航趕緊跪下:“皇上,二公主······罪人蕭氏堅決不肯認罪,認為皇貴妃娘娘被刺是罪有應得,還反覆替秦才人申冤,說是皇貴妃要謀害秦才人,自己才先下手為強保護母親的。她如今就等著您的聖旨下來,便去赴死。”
皇帝怔怔地望著窗外,遲遲沒有下達旨意——二公主和沈氏都犯下大罪,可沈氏是他從來沒產生什麼感情的妾室,而二公主是他與曾經分外寵愛的貴妃生下的長女,敏皇貴妃為了爭寵背地裡做過什麼,他也並非一無所知。因此錢允航跪得腿都麻木了,皇帝還是閉口不答。
溫鴻便輕聲吩咐錢允航道:“先將蕭氏繼續看管著,別生出什麼事端來,容皇上再想想吧。”
“你又是來做什麼?”皇帝見盧恆站在那便沒好氣地問。
“皇上息怒,微臣是來送赫爾大汗的第二張信,方才溫公公拿進來得太急,不慎掉在地上了。”盧恆畢恭畢敬地呈上一張信紙,翻譯官趕忙念出來,“皇上,赫爾大汗說,他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覺得二公主應該好好懲治,澤拉罕人不需要這樣品行低劣的新婦。他不會要求給小兒子娶三公主,說是澤拉罕人都極重孝道,不忍看敏皇貴妃剛受了重傷又要承受母女分離之苦。皇上,皇上應該感念他的仁慈,陪嫁之物就不能討價還價了。”
若說前面幾句還算是人話,最後一句可就讓煩惱許久的皇帝火冒三丈,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朕已經步步退讓了,他卻得寸進尺,大不了朕也不送成宜郡主去了,直接開戰便是!”
“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