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廖永年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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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寺後,集緣山峰。
推開似是久未開啟的庭院正門,門內樹石皆青,軒閣皆淨,雖只有一連三間房舍卻還算整齊,未見頹然荒廢之色。
“你是何人?”正在打掃庭院的婢子見有人進門,放下手中的掃帚迎上來,又向門外喊道,“來人為何不報?”
我將自己的腰牌遞給了孟岐山。
“去通傳,賢妃娘娘要見你家主子,廖才人。”孟岐山將腰牌送到婢子面前。
“賢妃娘娘?從未聽說萬歲爺何時封了一位賢妃娘娘。二位莫不是來佯裝混吃的?還不快快出去。”婢子道。
“茉兒,不得無禮,那是本宮當年的學中舊友,當今聖上的賢妃娘娘,還不快點請進來。”東屋內有人道。
乍聞,我已不能分辨廖永年的聲音,記得當初學中,廖永年總是愛笑愛鬧,尤其是學間休息之時,凡榮璋在,她總會笑鬧個不住,讓我並不能真切地記得她安安靜靜說話的聲音。
我看了看孟岐山:“在這裡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不行。”孟岐山堅決得像是吃了鐵棍山藥。
“這裡雖說地處山野,她也仍是皇帝的嬪妃,你進去多有不便……”
“不行!”我話沒說完,又被孟岐山打斷了。
“好吧。”我妥協了,爭執的盡頭是武力,在孟岐山面前,我還算不錯的武力值跟沒有沒區別,“不過你只能在門口,不可以進門。”
孟岐山還想再爭,我給了他個眼神,讓他確認我才是對的人。
隨著廖永年的侍女茉兒進得門來,多年之後,我終是又見到了當年學中同伴,與我一同送嫁的廖永年,一身素衣,一副荷花釵。正像吳娘說的,時疫痘疹讓廖永年的臉上雖堅痂脫落,卻腥紅坑窪,皮屑斑駁。
“我現在很醜吧,賢妃娘娘?”廖永年從東屋走到正廳,坐在最上首的位置,迎接我這個客人。
我嘆了口氣,找了個乾淨的椅子坐下:“說不上,從前也差不多。”
被我輕慢的態度氣笑了,廖永年搖頭道:“這麼多年了,你這國公府千金的性子倒是沒怎麼變,說話還是這樣不留情面。”
“留情面要分和誰,和一個想害死我的人,能一時留著她的命都算我客氣了不是?”我翹了一條腿到膝上,閒閒看著鳳仙花染過的指甲。
“賢妃娘娘這是說誰?誰要害你?本宮可是聽糊塗了。”廖永年笑道。
“不是你要害我嗎?”我道。
廖永年笑意更勝:“人人都說賢妃娘娘聰慧,依我看,你糊塗得緊。賢妃娘娘如今盛寵,若是本宮害你,我還能安然坐在這裡嗎?”
“你是安然了,廖大人可未必。”我理了理衣袖,抬頭道。
廖永年聽得我說,眉間一緊,卻不肯露出聲色:“這話怎麼說,我父親乃是工部都事,現下正在當差,有何不安然的?”
“永年姐姐雖居世外卻訊息靈通,宮中事色色皆關注,怎會不知,廖大人昨日已下獄。”我抬起頭,正視著廖永年的臉。
她也在盯著我,想從我的臉上刨出一點點說謊的痕跡。
可惜她沒有找到,找了半晌也沒找到。因為我沒有說謊……袖中一封信札在我的軟緞子中衣裡支稜翻翹著,一點也不服帖。
廖永年嚯地站了起來:“本宮父親犯了何事,皇上要將他下獄?”
我清了清嗓子:“你不知道嗎?”
“我,我,本宮怎會知道?”廖永年強按心神,側身坐在了剛才的椅子上,不讓我看見她的神色。
我伸出手,從帶進來的包袱裡扯出了一件殘衣:“那我幫姐姐回憶一下,這件衣服姐姐認得吧?”
廖永年看了看衣裳,臉上陰晴幾個來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