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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責並沒有得到反駁,憤怒沒有收到反饋,這就像你暴怒的將拳頭狠狠揮出,卻發現只是打在棉花上,對於獪嶽而言,凜光就是那個柔韌的棉花。
他的無名火起的突然,發洩的也幾乎不講道理,凜光應該生氣的,他應該生氣,應該反駁,最好是能和他打一架,這樣他就能將這件事翻過去,或者至少能讓這一切稍微緩和,而不是讓他自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但凜光就是凜光,他永遠都不會按照獪嶽設想的那樣去做,他曾一次次的想要將男孩推開,但對方就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走向他,帶著月光,帶著花環,帶著他難以理解的無限善意。
凜光不是鬼嗎,鬼為什麼會這樣?他不是也是鬼嗎?這個男孩為什麼會對另一隻鬼這樣?
就像現在,為什麼他不生氣,為什麼。獪嶽緊緊拽著男孩寬大的衣領,他用的力氣太大了,以至於凜光都被從地上拽起來,寬大的上衣被他的手掌攥住,完全變了形,那雙腳都已經脫離地板,他太粗暴,太魯莽,就這樣朝著一個對一切無所察覺的男孩傾瀉著本該宣洩在別的鬼或是不存在的神明身上的一切情緒。
“獪嶽......其實是很好的人啊。”
一切的設想並未出現,凜光不生氣,不憤怒,不反駁,他甚至不失落,不是低著頭沉默,男孩抬起頭,朝他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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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能算是冷戰嗎。還是說算是一種鬧彆扭的方式呢。
凜光不確定,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
獪嶽最近在有意的躲著他。
雖然因為無限城就這麼大,對方又不被允許離開,所以並沒有辦法真的躲開,但凜光看得出來,對方在刻意避著他。
獪嶽依然跟著他一起玩,一起訓練,一起下棋,甚至還特意分給了他一塊骨頭讓他重新做了個撥子用來彈琴,但除此以外,對方似乎儘量的在避免和他產生交集,這是一種很微妙又看起來有些糾結的狀態。
獪嶽看起來沒有討厭他,但又故意的在所有非必要的場合都開始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比如從前他們下棋的時候總是互相調侃,現在獪嶽卻只是盯著棋盤,或者盯著他,比如他們訓練的時候也會互相揶揄,但現在的獪嶽只是認認真真的在訓練,他們之間的交談從雙方的,變成了凜光單向的詢問,對方或是沉默或是簡潔的應答,就好像獪嶽不太喜歡他一樣。
但要說是不喜歡,卻又不太像,獪嶽雖然更多保持沉默,但卻從不會拒絕,而且對方還特意送了骨頭過來,這怎麼看都像是友好的象徵,至少對於凜光,這絕對是一個願意交朋友的訊號。
至於為什麼獪嶽突然變得這麼沉默,凜光沒什麼思路,而在他想出真正的答案之前,他先被無慘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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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光被無慘叫走了,這不算什麼新鮮事。
對於目前處於無限城中的任何一隻鬼來說這聽起來都不奇怪,凜光作為更特殊的上弦零,幾乎無時無刻都和無慘被繫結在一起,無慘一叫凜光就走,而無慘每次來到無限城,凜光也會乖乖的跑過去,即使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這樣的小儀式也從不消失。
所以獪嶽一點也不因此緊張或是不安,他只是一如以往,跟黑死牟待在一起,等著凜光聽到命令或者被教育完,等著對方回來,區別只是這次和他們一起等的鬼多了個猗窩座。
最近上弦頻繁的死亡,上弦月的後三位在短短几個月內死了個乾淨,獪嶽猜想無慘大概會因此很生氣,而猗窩座也因為這件事被又一次叫回了無限城,也許是為了防止剩下的上弦鬼被逐個擊破,也許是為了多一個保護凜光的戰力,雖然獪嶽覺得黑死牟一個就很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