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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一起的男女,她後悔早該找個男朋友,不然也不會讓藍大海死纏爛打這麼久。
終於到站了,賈佳跳下列車,看到光禿禿的站臺上僅有四五個上下列車的人,幾盞黃油油的路燈只照亮了百米左右的地方。
車站外面一片漆黑,隱約可以看見重巒疊嶂的山脈和棉絮般厚厚的白雪。
賈佳用鞋跟在雪地上蹬了幾下,發現覆蓋地面的積雪竟有四指厚,她終於對白雪皚皚這個詞有全新的認識。
“天吶,這是什麼地方?”賈佳用戴著毛線手套的手捂住了,可是毛線手套在這裡過分單薄,肆無忌憚的冷風如同鋒利的鐵鉤子,輕易刺透了它。
“害怕了吧?是不是以為我把美女騙到這裡劫財又劫色?”藍大海肩扛手提,裡面大部分都是賈佳的東西。
賈佳沒出聲,她確實害怕了。
“放心吧,我來過這裡兩次,民風雖然彪悍但很淳樸,絕對不會有什麼搶劫之類的事情發生。”藍大海把行李丟在站臺上,從一個旅行包裡掏出了手電筒。
賈佳雙手抱肩抖抖索索,低著頭,像是跳著腳吃米的稚雞。
藍大海說:“大興安嶺就是這樣,一年有半年是冬天,無霜期才三個月,陽曆五月初雪才融化,現在十一月就滴水成冰了。聽說以前這個小鎮挺紅火的,有上萬人口,後來頒佈了禁山令,不準伐木了,靠山沒得吃,人差不多走了一半。”
“為什麼頒佈禁山令?”賈佳看見車站下面只有一條小路,路面的雪還沒被踩平,來往的人確實太少了。
“你想啊,一年中有半年是冬天,樹木長的得有多慢,碗口粗的樹可能有五十歲,大規模採伐嚴重破壞了生態系統。我上次來遇到一個老伐木工,提起以前的過度開採,他說罪過啊,連孫子的飯搶著吃了。”
“現在還不是最冷的時候吧?”賈佳託著揹包底部,讓藍大海扛在肩上。
“12月末,1月初最冷,新聞報道說有45度左右,聽這裡的當地居民說,最冷的時候接近六十度,不過那是前些年了,最近幾年全球變暖,大興安嶺也是全球的一部分嘛。走吧,朝掛紅燈籠那家去,這兒就這麼一家旅店。”
藍大海呼哧呼哧走在前面,嘴鼻撥出的空氣像一條條霜龍上下翻飛,賈佳打著手電走在後面,腳下傳來雪花被積壓時傳出的“吱嘎,吱嘎”的呻吟。手電的光柱從賈佳身前射出,照在藍大海的腿上,在茫茫的雪地裡擴散著一片微弱的光芒。
第三章:零下45度(2)
路邊斷斷續續的房子多了起來,厚重的白色覆蓋在屋頂,沿著房簷垂下的冰凌倒映著房間裡的燈光,飄渺的炊煙像是灰色的蟲子從煙囪慢吞吞爬出去,慢吞吞地爬上藍黑色的夜空。
房簷下的冰凌是東北冬季的一大特點,大人們常哄不懂事的孩子‘莫吃冰溜子,吃了長粗脖根。’於是孩子們便會圍在男性長輩面前,指著他們的喉結嬉鬧“叔叔,你小時一定不聽話,吃了冰溜子。”
“汪汪汪。”狗吠聲在夜空中迴盪,幾隻柴狗竄出院子。
兩米高的木籬將幾間瓦房齊刷刷地圍了起來,幾隻柴狗堵住了敞開的木門,柴狗們的身後是整齊的磚鋪小路,剛掃過的小路兩側埋藏在厚雪下。小路兩旁的開闊地裡隱藏著隱約可見的溝壟,看樣子這是兩個自家的菜園。幾間瓦房有兩個房間亮著燈,溫馨的淡黃色燈光從貼著窗花的玻璃上透出,賈佳覺得沒那麼冷了。
賈佳向前走了兩步,柴狗的氣勢更兇,嚇得她躲在藍大海身後“這麼多狗。”
藍大海喘著粗氣放下行李,搖頭說:“這還多,等我帶你去鄂溫克族人的家裡看看,那才是叫養狗呢,咱們養狗論只,人家論群。再說在大興安嶺這個地方家家養狗,成習俗了。”
“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