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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岳飛十二道金牌急召回京城,今有張偉十二通電話急呼回醫院。)
張偉帶著楊雨欣到更衣室存放衣物處取出衣物後,就分頭去換衣服。換衣服前,張偉隨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只見解開鎖屏後,母親陸麗華十二條未接來電的字樣赫然跳出。十二條未接電話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事情很緊急。張偉隱隱約約預感到大事不妙,但又不敢往那方面想,幻想著也許是其他事,總之先給母親回電確認情況。
電話剛接通,母親陸麗華的埋怨和責怪就劈頭蓋臉地甩了過來:“小偉啊!你跑哪兒去了?你現在在哪兒啊?我打了十幾個電話給你,你也不接。打你媳婦的電話,又說你出去幹活了。你爸快不行了,你知道嗎?你想急死我嗎?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婆能幹什麼?我真是個苦命的人啊!辛苦了大半輩子,到晚年了還攤上這種事。你快回來幫忙做主,剛才你爸暈過去了,醫生說要儘快做手術。現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啊!我們現在哪裡拿得出十幾萬來啊?你快回來想辦法吧!”
老父親終究還是躲不過要做手術。在要錢還是要命的二選一中,無論因為原主的原因導致現在有多窮,孝順的他都只能選擇拿錢買命。沒錢?沒錢就去借。醫院不是慈善機構,不允許賒賬。現在的醫院都是自負盈虧的,賺不到錢,就拿不出錢發醫生、護士的工資。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張偉嘆了口氣,現在抨擊醫院有什麼用?抨擊了也不見得會免費救治。老父親張大慶只是個普通的退休工人,醫療費只能報銷60%左右,就這樣,一輩子賺來的錢,都不夠他做兩次這樣手術。張偉頭腦一片混亂,他找到換好衣服出來的楊雨欣,告訴她情況。
儘管尚未玩盡興,但遇上出現緊急事情時,楊雨欣還是毫無怨言地陪著張偉趕回市人民醫院。在她看來,未來家公做手術,怎麼都得陪在左右守護。
兩人在停車場附近計程車多店裡隨便買了點麵包,在車上邊吃邊趕路。一路上,張偉沉默不語,油門踩到底。坐在副駕駛位的楊雨欣默默地拉著他的衣角,為他擔憂為他愁。她已下定決心,將盡自己最大能力幫助他。
飛奔回醫院,母親陸麗華在手術室外等著他。見張偉一到就劈頭蓋面地先罵了一通,怪他不及時接電話,怨他回來晚了。由於聲音太大,引得護士過來提醒保持安靜。過了一會兒,手術主治醫生過來詢問是否要做支架手術,如果不做的話,現在就可以推回病房了。人是搶救過來了,但這種突然暈倒的事,以後可能會隨時再發生。並且如果當場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很可能會原地去世。
“做!”張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做的話,很容易“試試就逝世”。所以眼下必須徹底解決後患,手術費的事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只能再擼網貸了。即便知道是飲鴆止渴,這杯毒酒此時也得喝了。
於是主治醫生讓家屬籤授權委託書、手術同意書等。然後,開始做手術。
張偉陪著母親站在手術室外,透過透明的玻璃窗,看著裡面手術檯上麻醉昏睡過去的張大慶開刀做手術。陸麗華看著看著,眼淚就開始不停地流了下來。
“伯母,不要哭了!伯父是個有福氣的人,他一定會沒事的。”楊雨欣拉著陸麗華的手,貼心地安慰她。
“我不是為花了那麼多的錢哭,我是為他要開刀做手術遭罪難受。”陸麗華摸了摸楊雨欣的手向她解釋。
真的?你確定?狐疑的楊雨欣看了一眼張偉,張偉回了個姑且信了的表情,楊雨欣回了個嗔怒的表情。
“好了!伯母,站著太累了!我們到旁邊坐吧。”楊雨欣提議,畢竟在外邊看也幫不上忙。
“好好好!”陸麗華在楊雨欣的攙扶下,來到旁邊的不鏽鋼長椅坐下,“來跟媽說說,你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