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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她腰上的那隻手,掌心溫度也灼熱,熨燙著肌膚下的每一根神經,讓她身體發麻,腿肚子發軟。
晏蘇不甚自在地偏了偏頭。
她以為許淮南指的是晚宴上她潑酒的事,輕哼了一聲:「我沒衝上去撕了她已經很剋制我的脾氣了,你知道月亮這些年都是怎麼過來的嗎,她凌晨兩點睡,凌晨五點起,每天……」
有一瞬間,許淮南覺得眼前的晏蘇像是回到了16歲時候的她,張牙舞爪,鮮活明亮。
那時的小姑娘遇到什麼事都會在他耳邊唸叨,無論多小的事情——
就算手指被針刺了一下只冒了個血珠,都會掉個眼淚,拼命地跟他撒嬌。
還有——
這麼多年過去了,小姑娘還是這麼善良。
許淮南再次扯了扯嘴角,骨子深處好像有情緒不受控一般瘋狂湧動,他直勾勾地看著晏蘇。
晏蘇被他看得脖頸發涼,男人漆黑眸子裡的情緒過於複雜,她蹙了蹙眉:「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許淮南直起身,手放在她的後脖頸上,觸感光滑柔軟,他控制著力道,輕輕捏了兩把,「下次少給老子丟人。」
原本晏蘇以為剛剛他那麼看她,是被她說的故事感動到了。
結果是嫌她丟人。
也對,這人一向沒有心。
她本來都準備原諒下午他在飛機上對她的嘲諷了。
現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我要睡了,許總請……」
沒說完,就聽男人淡淡地來了一句:「想撕就撕。」
晏蘇沒反應過來,輕輕「啊」了一聲。
許淮南垂眸掃她一眼:「你剛剛要說什麼?」
晏蘇眨了眨眼睛,輕咳一聲,「……我困了。」
許淮南喉結滾了下:「嗯,去睡吧。」
晏蘇下意識就想問「那你呢」,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
這間總套一共兩個臥室,她看著許淮南轉身,徑直走進了另一個關著門的臥室。
她頓了兩秒,回到剛剛的臥室,關了燈,室內瞬間一片昏暗。
可能是有點認床,晏蘇這一覺睡得不□□穩。
她沒來由地夢到了高考那年的自己和許淮南。
那一年年初,姥姥為了照顧她,關掉了經營了幾十年的小診所,從偏僻的雲城來到了繁華的a市。
晏蘇從學校宿舍搬了出來,祖孫兩人又過上了十幾年如一日般相依為命的生活。
然而年剛過完,晏蘇便忙著去各地參加各大藝術院校的專業考試。
那天下午她考完,剛從電影學院出來,就接到了白芸的電話。
女人問她,「全部考完了吧?」
晏蘇極其厭惡這種突如其來的關心,正要掛電話,就聽對方說道,「你姥姥幾天前走了,她臨終前最後一句話是說考試對你很重要,不讓我打電話告訴你。」
十六歲的晏蘇,站在全然陌生的b市街頭,腦子裡一片茫然,眼淚卻不受控地往下掉。
她從那一刻開始就清晰地認識到,從今以後,她再也沒有家了,再也沒有人會在家裡等著她回去,等她喊一聲「姥姥」了。
晏蘇不知道自己怎麼從b市到的臨安墓園,當時為了藝考她第一次穿高跟鞋,下飛機前她的腳踝就已經腫了起來,後腳跟也磨出了血。
臨近傍晚,天氣陰沉沉的,她還沒走近,就遠遠聽到兩個人因為她的撫養問題在墓園裡面吵得不可開交。
中年男人的聲音粗獷而刺耳:「歲歲今年也要高考,她媽媽還懷了孕,我哪還有時間再去照顧一個高考生?」
提到他跟另一個女人生的女兒,白芸自然氣不打一處來:「你女兒今年三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