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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氏沒答這句,轉而道:“關於這位朱公子,兒媳倒是聽說過兩件事。”
“年前,這位朱公子尋到市舶司使虞潯,據說是想訂兩艘船出海,替他們府裡謀條財路,朱府樸素,朱公子身為長子長孫,有此想法也是常理。”
“虞使司道,出海所需本錢不小,小船五千兩,大船更要七千兩也打不住,朱公子一聽轉身就走。”
“後來因著他屢次相助殿下的緣故,兒媳便託人悄悄給他指了條明路,姨母知道,這幾年官家猶愛保寧醋,蜀地偏遠,運往京城不易,故而保寧醋在京城稀缺得緊,莫說宮裡,就是民間酒樓也愛得很,兒媳的意思是讓朱公子跟著倒騰兩手,也能入庫不少銀錢。”
崔皇后微微點頭,倒是不懷疑衛氏的用心,於斂財之道上,衛氏一向頗有心得。
這需要經年累月的眼力與籌謀。
比如那保寧醋,若是真能在運輸途中插上一手,至少年前年後一艘大船的錢還是能穩賺到手的。
“朱公子倒是謹慎,先是派人探查了一番,只不過等查完了,這年也過完了。”衛氏嘆氣,“兒媳想著過了年也行,不過少賺些,可朱公子卻直接來了個斷根斷源!”
“他自以為帶走了匠人就能在京城釀出好醋,若果真如此簡單,那保寧醋還能在這兒一罈難求?”
“姨母可知,那醋是需要保寧城南的傍江水,還必須冬日取水!保寧醋的口感之柔和,全在於此。”
“......朱公子不懂行,故而這一趟不出意外賠了個底兒掉,兒媳的好心也付之東流。”
崔皇后聽得極其無語,半晌不解道:
“那前去探聽的人竟沒問到這樣的關鍵?那些匠人,也都沒說?”
衛氏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隱隱帶了些譏諷的意味,道:
“說了,可頭一個說了的匠人,被那個叫朱僮的長隨給割去了舌頭。”
崔皇后目瞪口呆,“這個朱維庸,就是這麼御下的?什麼都未打探清楚竟敢這般武斷?”
“真是作孽。”
衛氏收起苦笑,冷冷道:
“這是第一件,第二件事與那位已逝的朱大奶奶有關。”
“我記得那位朱大奶奶姓徐?”崔皇后挑起細長的眉毛,“是泗州徐氏的嫡女吧。”
“是。”衛氏垂下眼眸,“徐氏是望族,泗州產米,徐家的米鋪遍佈慶國。”
“唉,本宮記得兩家義絕了?當時在京城還鬧得沸沸揚揚。”
衛氏悄悄按了按跪得有些麻木的膝蓋,咬咬牙繼續道:
“這正是兒媳要說的第二件事。”
“徐氏一嫁到朱府便掌握了中饋,原以為是受重視,接手後才發現竟是一團亂賬破窟窿,徐氏心善,拿出嫁妝替朱府東貼西補,勉強維持,可那位朱夫人卻趁她有孕時,屢次以言語擾心,將徐氏逼得小產還落下了失血之症,沒出月子就一命嗚呼了。”
“徐家人自然不肯,雖然礙於朱相的面子不敢直接打罵,卻也一定來了朱府討要說法。”
“這是朱夫人的錯,本宮還派人訓斥過她,怎麼......”
“兒媳不是要說朱夫人,她是個糊塗鬼,沒什麼值得說的,兒媳只想說一說那位朱公子。”衛氏儘量忽視雙腿傳來的麻痛感,又道,“徐家人前來討要說法,那位朱公子便挺身而出。”
衛氏說著,清秀的臉龐上重新浮現出譏諷,“這是準備為母分憂呢!他要做孝子,嫁給他的徐氏就活該成了他孝順他孃的踏腳石!”
崔皇后聽她這樣說,也跟著嘆氣,“難怪你心中怨憤,這事兒還是你兄長悄悄替他擺平的。”
衛氏的兄長正是大理寺卿衛道公。
“兒媳不是因為怨